温言兮沉闷地坐在了车的最后一排,呆呆地看向窗外,前面少年们的喧嚣被她自动隔离,满脑子都是景一的事。
窗外的车水马龙,灯光映照在玻璃上,留下光晕的影子。
将头抵靠在玻璃上,车的颠簸透过玻璃的震动传过来,刺激着大脑的神经中枢。
很多时候,温言兮都想拉住景一,大声向他表白,但是她不敢。再不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前,她怕这样子连朋友都没得做,说不好还会被赶出工作室。
八月份到一月下旬,整整五个多月,她没有跟家里联系过,温父温母也不曾找过她。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也许父母真的不要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了吧。
现在除了工作室,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去处了。但就在刚刚之前,她第一次产生了自己可能要流浪的想法。
景一他……
算了,温言兮苦涩地摇了摇头,她转回视线,前面的少年们正在嬉笑打闹,好像是在玩歌曲接龙,大家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的注意力从遥远的天边被拉了回来,看着眼前这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她的心情似乎好转了许多。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温言兮被吓的怔了一下,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眉头紧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滑开了接听键。
“是温言兮吧?”
一听这声音,温言兮总觉有点耳熟,疑惑道:“你是?”
“怎么,我离开公司还不到半年,你就把我忘了?你这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对方酸不溜秋地讽刺道。
“章贤!”
温言兮瞪大了眼睛,换了只手拿手机,沉声道:“你找我干嘛?”
“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听章贤说这话,搁以往压根懒得搭理对方,但她一想到刚景一的那通电话,心里就不自在,当下答应了对方。
温言兮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章贤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随即报了一个地点过去。
到了工作室后,将少年们交给了野原,温言兮就赶往了约定地点。
章贤约的地方很隐秘,不是一般的餐厅,也不是咖啡厅,而是按摩美容的一家店。
她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在那等着了,刚见面温言兮就忐忑道:“怎么约了这个地方,我不太喜欢做spy。”
“我喜欢,进去吧,我都约好了。”说完章贤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温言兮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仔细打量着大厅,很快,两人被服务人员引到了一个包间里。
温言兮:“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见面?”
嗯?
章贤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她疑惑地看向对方,“没来过?”
“嗯。”温言兮点了点头,她一向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倒不是歧视,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别人给她按摩,因为她怕痒。
“呵!”章贤嗤笑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就试试吧,很舒服的,况且这里很适合谈话。”
听到这话,温言兮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她寻思着对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还非得选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
这时,走进来两个按摩师,温言兮踌躇地躺了上去,叮嘱对方轻一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直至按摩结束工作人员离开后章贤才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乐声去了广源吗?”
嗯?
温言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实言道:“不知道。”
章贤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后嘲讽道:“看来景少没和你说啊,也难怪,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任何事都要告诉你。况且,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理所应当。其实我之所以去广源,是景少的安排。”
“景少?”
温言兮“腾”的一下弹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沉声道:“景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也知道广源一直以来都是乐声的死对头,我去了还能干嘛,孙子兵法看了吗,我这是刺探军情去了。说白了,景少他器重我,所以才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章贤佯装漫不经心地回道。
温言兮咽了口唾沫,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咬了咬下嘴唇,紧盯着对方,不安的确认道:“你确定这是景少安排的?”
“是啊。”章贤肯定道。
“啪”的一声,温言兮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碎的彻彻底底,还没碾成了渣渣。
那是她的心脏!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对方从国外回来后为什么像是换了个面孔一般,学习期间也经常以“时差”作为借口不和她联系。
景少他,的确变了!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温言兮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被震的四分五裂。
当下鼻子一酸,眼泪水差点掉下来,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哭,尤其不能在章贤面前哭。
“呼……”
做了个深呼吸,使劲将眼泪水憋回肚子里,温言兮努力克制住自己悲伤的心情,表面上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是嘛。”
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道:“那,那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回来,快了,景一怎么可能舍得我一直待在广源传媒呢?”说着章贤也坐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温言兮的眼睛,挑衅道:“我不会把景少轻易拱手让给你的,因为你不配!”
“你!”温言兮气到浑身直哆嗦,她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随即释然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