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讨厌讨厌。”鲁得能更不高兴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也不懂礼貌，竟敢这样和我老人家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山下去？”
“随便。”李无夜冷哼一声。
“哦豁，你小子还有点骨气啊，还是有恃无恐？哼，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的什么静海堂师傅什么静海堂老母，都救不了你吗？哼哼，不过，我没有什么兴趣和她们斗，我问你，你一个凡人，为什么背上会生双翼呢？”
李无夜吃了一惊。他背生双翼之事，也只不过那天那时那刻出现了短暂刹那，怎么被外人知道？除非……除非这个人当时就在旁边，而他没有察觉。
甚至连他的母亲都没有察觉。
但对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迷惑。按理说，羽者途径，只有圣者才可以生羽，圣者以下，是万万不会的。而对于自己和小魔女之间的那种天地共通感，也是他久久不能释怀的，没法说得通！我是爱上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真的有前世纠葛？但这些，他现在都解决不了。
“我哪知道，我还要请教你呢。”李无夜冷冷回答。
鲁得能瞅着他不像作伪，也陷入沉思。
“除非，除非你不是人！”鲁得能忽然说。
李无夜也一惊，还真有这个可能啊，不然平常人怎么可能生羽呢？
“我不是人，我是什么？”
“我说你不是人，也不是完全的不是人，我看你有可能是人与鸟混种，也就是杂种的意思啦。”鲁得能得意地说。
“放屁。”李无夜毫不顾忌鲁得能的面子。“我的父母都是正常人无疑。”
“这样啊……”鲁得能又陷入思考。“如果你不是人与鸟的杂种，又不是鸟，这个问题……脑袋痛啊，反正我是没见过，呜，神人生羽，神人生羽……这，这不可能吧，难道你是神？那更狗屁不通。”
李无夜也认为这不可能，自己正在为成神而不懈努力呢，现在终于有了一点上古药方的线索，但又追丢了。
“不是神，肯定不是神，难道说是神转世轮回，啊……这好像在逻辑上已经说得通了，这个，啊……这个……”鲁得能想到这一点，也吃惊起来。
做为他这种活了千年的圣者，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神转世重生，在逻辑上讲得通，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有了重新成神的大机率。
鲁得能沉默起来。
李无夜也沉默起来。自己是神转世重生？有这个可能吗？呵呵，虚妄之事，别想了吧。
他李无夜要在这里等下去，他王一必然还会在这里现身，只要无人阻挡，他就一直等在这里。
“你怎么还不走啊，你不是有五彩孔雀吗？”良久后鲁得能又问。
“我为什么要走？”李无夜反问。
“哦……这样啊，你是说你在这里等他们……他们凭空消失，而后下次现身还在这里吗？哈哈，我太聪明了，一定是这样，那我也陪你等下去？”
李无夜很佩服他的睿智，冷冷地说：“随你便了。”
鲁得能笑着说：“反正人生无聊，陪着小辈们耍耍也不错嘛。”
一个波闪，王一带着流沙与凌悦容再次进入双飞奁。
在这样地方进入双飞奁，有一定危险性。因为下次出去，要么还在原地，要么稍微偏差，人出现在悬空处：这是万米山峰呀。
只是不得不为之。
此时圆镜上数字变为：3.141592653589793
王一一出现在祭台，顾不上流沙，立马凭意志把生机几无的凌悦容摄到温泉湖中。
此时的凌悦容，整个身体都是冻住的，血液都是冻住的，身体组织全部停止运作，实际上在停止运作之前也大部分损坏了。
王一强行弄开她的双唇，将三粒大元丹输送进去，而后唇对唇强行为她输送药气。
但这次不同以往。无论王一怎么输送药气，都难见效果。
她伤得太重了。
伤得太久了。
万物成杇。
生机尽失。
良久后，看着毫无反应的凌悦容，王一有点丧气。
他是药王，但不是神！
就算是神，恐怕也不能起死回生。
王一又试了多次，多种方法，凌悦容仍然生机渺茫。
王一哭丧着脸说：“不是我不救你呀，师父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呀。唉……”
王一呆呆思考了一阵，想起《药王宝典》上所述，最佳治疗效果是阴阳交割，生机互补。
但，这可行吗？
且太尴尬！
是了，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吧，师父姐姐，你可不能怪我呀，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能活下来。
这是可耻的一刻，还是神圣的一刻？
这是卑鄙者的一刻，还是贤者的一刻。
之于王一的前生再世，却都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
沧海桑田。
潮起潮落。
霞生归晚。
星落启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一看到一口气从她的嘴中轻轻呼出，她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细缝。
王一一喜，同时又一惊。
喜的是果然有效果，她的生命回归了，这真是极好的。
惊的是此情此景太难堪。
“姐姐，你不要怪我，我这全都是为了救你不得已而为之的呀。”
凌悦容仍不能言说，不能动弹，又合上眼睛。
王一不得已继续。一边不停吃丹药，同时也给凌悦容不停喂丹药。
无边无际的幽暗中，凌悦容感解胸前那点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