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站在柏里曼身后的老头,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你想干什么?”柏里曼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家里没剪刀,包扎好了当然要把绷带割断打结,你紧张什么?”老头笑了笑。
看来真的是过度敏感了,柏里曼冒了一身冷汗,重新坐回木椅上。
可柏里曼还没坐好。
老头身子往前一倾,一刀扎进他的胸膛上!
“啊——”柏里曼连人带椅子一同摔在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柏里曼捂着流血的伤口,还好伤势不重,也许是老头年纪大了。
“嘿嘿嘿……”老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刀上的鲜血,“难得送上门来的大脑,我怎么会错过?”
这里的人……真的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吗?
前一刻还在为你疗伤的人,下一秒就要拿刀捅你!
柏里曼右肘撑着地板,不停地往后挪着。
“生活在维伦里,你得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会在你不注意时,把你的脑袋给敲开。”老头提着刀走来,“你还太嫩了!”
老头冲了过来,水果刀朝着柏里曼扎下!
“你他妈的!滚开!”柏里曼一脚踢在老头的小腿上,那老头摔了下来压在柏里曼身上,他手里的刀掉在了一旁。
老头嘴角溢出口水,他双手掐住柏里曼的脖子,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柏里曼整张脸因充血而变得涨红,他眼中露出杀意,右手摸到了地上的水果刀。
“给我死!”柏里曼把刀子扎进了老头的肚子里!
“啊……”老头倒在了一旁,不断地挣扎,刀子还插在他的肚子上。
“咚——咚——”沉重古老的钟声响起了。
狩猎时刻突如其来!
钟声总共响了两声,比上一次少了一声。
“不!”柏里曼快要尖叫出来,他连忙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窥视着,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明白杀戮即将来临。
那些疯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拿着武器叫喊着,从屋子里跑出来、从巷子里冲出来、从屋顶上跳下来、仿佛他们无处不在。
“哈哈哈!咳咳……你可以醒来!但是你永远也无法离开!咳咳!这……就是维伦!”身负重伤的老头居然还能笑出来。
“你给我去死!”柏里曼走了过去,把刀子拔出来,对着老头又是一刀,了结了他最后的残喘。
鲜血溅射到他脸上,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疯狂,他并不知道,无形中自己也参加了这场狩猎。
他躲在屋子里,用绷带把身上的伤口缠上,并且时不时看着窗外,生怕有人闯进来。
外面一片火热,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惨叫声,哪些是笑声了。
好在暂时没有人发现他,否则还没包扎好,他就要逃命了。
他听到外边有人在喊:“爬行者出来啦!”
柏里曼透过窗帘缝隙看去。
有只什么动物从高墙上爬了下来。
它像个luǒ_tǐ的小孩,瘦得肋骨根根分明,脊梁骨都快刺穿皮肤。
一个疯子从它下方经过,它跳到对方的肩上,张开血盆大口啃咬着对方的脑袋。
它的名字叫做爬行者。
这不是海岛研究所的怪物吗?怎么这里也有?柏里曼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维伦和灰慕海岛一定存在着联系!
爬行者很快就把对方的头盖骨咬开了,它细长的手指把大脑挖出来吃掉,后来又觉得麻烦,干脆就把整个脑袋给咬下来,拿回巢穴里享用。
然而爬行者不只有一只,柏里曼数了数,他能看得到的就有四只!
爬行者捕猎的技巧要比疯子们高明得多,并且更为残忍嗜杀,没有谁可以在它们面前活过五秒,与它们相比起来,四处逃窜的疯子们反倒有些可爱。
除开爬行者之外,也有些新面孔出现在柏里曼的视线内。
把头颅当成灯笼的长爪怪、剥了皮的血淋淋疯狗、两个脑袋的刽子手……还有一个三米高的骸骨巨人,它把一只爬行者踩成了肉饼!
柏里曼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怪物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既害怕又激动,他连忙把老奶奶给的相机拿起来,这些怪物给拍下来。
“啪”
相机上的噩梦之眼眨出一道闪光,正好把走上台阶的男子给拍了下来。
窗帘缝隙中,他发现这名男子似乎看到了他,正朝他跑了过来,吓得他连忙离开窗户边。
“嘭嘭嘭。”男子在外面拍着门,“救救我!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柏里曼连忙走到门后,刚想打开门时,却犹豫了。
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告诉他——你得提防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想吃掉你的脑子!
“嘭嘭嘭!”男子又是一阵拍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把门打开,求你了!”
柏里曼十分犹豫,老头的尸体就躺在木桌下,他想起了对方死前说的话:
“他们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脑袋给敲开!”
维伦里不能轻易地相信其他人。
可是……
如果我选择做一个冷血无情的自私鬼,能够施于援手而不救,那和外面没有人性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柏里曼犹豫了片刻,决定把门打开。
“嘭——”
一把巨大的镰刀贯穿了男子的身体,从房门扎了进来!差一点把柏里曼也给刺穿!
镰刀从门上拔了出去,冰冷的月光透过门上的窟窿投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