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和日丽,牢中阴凉无比,过道两旁灯柱上的灯火时不时地在微微跳动,仿佛即将要迎来生命的终结。
一个狱卒手拿一盏灯油,穿过充满惨叫声和凄喊声的过道,走到了一个牢门前。
陈将军和胡大人看到那个狱卒正在添灯,她们才意识到换岗的时间到了。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诬陷本将军的?”
“为什么要诬陷本将军?”
陈将军怒火朝天,完全不顾她往日的良好形象,她拿着旁边的戒鞭一边抽打着那几个被绑在墙上的黑衣人,一遍怒火朝天地喊着“让你们诬陷本将军”。
“主子,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天就是你指使我们去的。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呐。”
陈将军听到这话更气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啊。
那几个黑衣人本来就已经用过刑,此刻再被陈将军抽打,他们身上已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陈将军,你消消气,等属下查清事实一定会还将军你一个公道。”
胡大人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陈将军发解怒气,而她自己却并没有半分干涉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陈将军的气消解了大半,她放下了手中的戒鞭,走出了牢房,表情很是痛苦。
“胡大人,本将军真的没有派人探查过胡府。”她指了指身后的牢房道:“他们也不是我的人。”
胡大人知道,她也看在眼里,如果真是陈将军的属下的话,凭借陈将军贤德之名,她是不会对自己的属下如此残忍。
可是,女皇陛下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她胡琪,就说明女皇陛下对她还是抱有期望的,她得对得起女皇对她的那份信任。
“陈将军,此事就交由下官来处理,今天多谢陈将军据实相告,配合下官调查,再此多谢了。”
胡大人送走陈将军后又去了一趟牢房,那几名黑衣人依旧死不松口,一口认定就是陈将军派他们去探查郑将军府的。
胡大人曾经断过许多的案情,但是现在这个案情比较特殊,让她甚是犯难。
两边都是朝廷重臣,又不能严刑逼供,证人又一口咬定是陈将军所为,可是,据她今天对陈将军的观察来看,陈将军的一举一动都丝毫没有要掩饰什么的样子,不像说谎。
胡大人看了看那几名被打的不成人样的黑衣人,他们承受了大理寺的很多酷刑,若是平常的犯人早就据实承认了,但是他们却从未松口,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看来明天她不得不得去郑将军府走一趟了。
……
陈将军回到府中,心中忐忑不安,还好,今天胡大人没有提到当年之事。
她看了看手中的圣旨,这是胡大人交给她的,上面写得大概意思就是让她服从调查。
陈将军明白,女皇陛下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的,还是偏向她这边的。
她今天已经去牢里了解了大概的情况,看情况想让牢里的那几个人如实承认已经不可能了,胡大人之所以带她去大理寺,无疑是在暗示她让他想方设法摆脱嫌疑,为自己开罪。
可是,她该怎么办?
她徘徊在书房,心中甚是焦急。
……
若大的陈将军府现在只有陈将军自己一个人,说起来,她活了大半生,儿女都不在身边,在旁人看来她也着实凄凉了。
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郡主了。
她提起了笔,很快地写了一封信,把它折叠好,放在了信封里。
“来人。”
很快一个小斯走了进来。
“赶快派人把这封信送到郡王府,亲手交给郡主。”
陈将军吩咐道:“切记,不要让旁人知晓。”
“是,将军。”
“赶快去吧。”
说完,那小斯就急忙出了门。
……
郡王府,奕儿正在协助管家无缺处理府中账目,突然有人来报:“门外有人求见,说是陈将军派他来的。”
奕儿放下手中的账本,疑惑地道:“陈将军派来的?”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让他先进来,去前院等候。”
“是。”
奕儿转向管家无缺礼貌地道:“奕儿先出去看看,去去就回。”
奕儿对管家无缺甚是尊敬,无缺是这府中的老管家,实则类似于郡主的长辈。自奕儿进郡王府起,无缺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他甚是感激,在他心中,管家无缺也是他的长辈,他的亲人。
“先别急,我和你一起去。”
陈将军这可是第一次派人前来,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事,管家无缺不放心,准备和奕儿一同前去。
……
前院,一个小斯看着模样甚是着急,他不时地往前面看去,看到了一个想象绝美的男子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往他这里走来。
那个送信的小斯看着那位老人,头发花白,身体康健,面色和善,想必这位老人就是郡王府的管家无缺,他立马迎了上去。
“无管家,我家将军派奴婢来给郡主送信,我家再三嘱咐要交到郡主手中。”
管家无缺看了看那小斯气喘吁吁,非常着急,就忍不住说道:“旁边有板凳,你先歇歇再说。”
“谢谢无管家。可是今天奴婢一定得要见到郡主,还要劳烦管家告知郡主。”
管家无缺看着他一再坚持,就如实答道:“郡主此刻不在府中,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郡主此刻身在何处。”
“那该怎么办啊?”
奕儿看他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