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府,书房中,陈真手里拿着一封信,她仔细地端详着,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最后,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奏章写好后,她瞅了瞅桌子上的那封信,顺势拿了起来,借着旁边的灯火,烧了那封信。
自从上次她送去郡王府的求救信被作为证据出现在朝堂上后,她对信件就格外谨慎。
待信全部燃烧殆尽后,奏章上的字迹差不多也风干了。于是,她把那封奏章放进了袖口,就急匆匆地出了书房。
“来人,备车。”
马车上,陈将军心中憋着一口气,不由的垂下了眉头。
御书房里,女皇无力地看着郡主,最终她还是软下了心,“起来吧。”
郡主双腿跪得酸痛,艰难地站了起来,“璇儿,多谢女皇姑姑。”
这时,小匡走了进来,他见里面的桌椅板凳都完好无损,显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匡上前对坐在上面的女皇禀告道:“女皇陛下,陈真将军求见。”
女皇一听是陈将军求见,立马皱了皱眉,“陈真?她还敢来?让她进来。”
“是。”
女皇平生最恨朝臣暗中勾结,结党营私,李尚书这根大刺她还没有抜下,她绝不允许再出现新的变故。近日来,陈将军这件事她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真伪。
陈将军一来到御书房便跪了下来,“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现在见到陈将军就头痛,“陈将军为何行如此大礼?起来吧。”
陈将军起身回复道:“老臣回府后想了一宿,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女皇陛下。”
女皇一听到“真相”顿时好奇起来,难道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你且说说看。”
于是,陈将军便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回禀道:“大理寺的那些证人是郡主所杀,至于边境守卫被害一事乃是李尚书所为,这两件事皆与臣无关啊。女皇陛下,郡主与李尚书的女儿李若非早就暗中勾结,李尚书向来与我不和,故意把罪责推到了臣的头上。”
女皇听着陈真这话,明显漏洞百出,便问,“可是,朕听说李若非与郡主向来不和,她们怎么会暗中勾结?”
“女皇陛下有所不知,她们二人私交已久。今日她们二人还一同在一品楼吃饭,酒楼伙计可以作证。”
……
自今天李若非从一品楼出来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尤其是想到郡主那张对她似笑非笑的脸庞。
此刻,她刚到府中便问一个小斯道:“母亲可曾回来?”
“尚书大人还未归。”
李若非此刻没好气地吩咐道:“等母亲回府立刻向我禀告。”
……
御书房里,女皇见郡主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她顿时很是怒火,“璇儿,这是真的吗?”
“姑姑,璇儿知错了。起初璇儿视李小姐为情敌,后来璇儿发现是误会了她,自子为嫁入郡王府以来,她便与子为再无瓜葛,她与璇儿志趣相投,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
女皇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尚书府是朕的心头大刺,你还敢去……”
郡主见女皇满脸愤怒,立马低声认错,“女皇姑姑莫气,璇儿知错了。”
女皇见她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不再理她了,扭头看向陈将军,“你接着说。”
“李若非酷爱兵器,她不知从何处知晓郑凯将军祖上有一把上好的短剑,她想一睹真容。于是那夜,她便派人前去探查。后来,事情败露,她便随意找几个证人诬陷臣。
大理寺胡琪大人审讯素有手段,李若非担心那些人扛不住审问,便请求郡主暗中把那些人全部杀害,好来个死无对证。女皇陛下,私自探查郑将军府的并不是臣啊,臣是冤枉的。”
女皇想起了胡琪确实跟她禀告过,说杀人的手法是江湖中人的做派,而放眼这整座京城,与黑白两道都打交道的,恐怕也只有郡王府了。
女皇忍不住看了看郡主,“她说的是真的吗?可是那天你进宫为何跟朕说是尚书府所为?”既然与李若非交好,不应该出卖尚书府才对。
郡主这么做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还是发生了窝里斗?
面对女皇的质疑,郡主解释道:“因为李若非欠璇儿三百两黄金没有还。哪怕私交再好,可是郡王府的规矩不能坏,否则璇儿怎么行走在黑白两道。”
这套说辞虽然滑稽可笑,但是显然无可反驳,江湖规矩,向来如此。
“后来呢?”
郡主稍稍带了点自豪的语气回答,“自她听说璇儿去见了女皇姑姑后,她给了璇儿五百两。”
女皇一听,这招还挺好用,郡主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可惜只是小聪明。
“陈将军,你接着说。”
“是。那天臣去森林边缘巡查,遇见了李尚书,便问起了她当年关于臣的长女的事情。”
“嗯?”女皇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陈将军,当年事都已经结案了,陈子罗已经被追封为了镇国大将军。此事莫要再提了。”
看来这件事依然是女皇的逆鳞,她只能自己暗中慢慢探查了。
“是,微臣知错。”
“然后呢?”
“后来,李尚书被臣逼急了,欲要杀臣,恰巧森林守卫前来探查,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她便命令随从杀了他们。”
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