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不是和柳柳上早班嘛,徐主管是机动班。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给一个客人办退房,由于他超出两小时才来结账,所以我向他边解释边计算出超时的费用,最后把剩余的押金及账单全部递给他。这时,客人表示不能接受这被扣掉的房费,并且很不服气地指责我们事先没告知他退房的时间,也没督促他退房。尽管我再三跟他解释,他依然听不进半点,语气坚决地硬要拿回所扣掉的那部分押金。”
“啊!你遇上难缠的啦?还是你们中午当真没有给客人催退?”
“我那时就估摸着是柳柳中午催退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可能她忘记打电话给这个房间或者打了电话没联系上客人,反正多少都有她的责任。但遇到这样的情况总不能先去追究谁对谁错,再说前台作为酒店的一部分,对外来说就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出问题自然不分你我。当下我觉得赶紧处理问题才最要紧,毕竟像我们当服务生的,谁都不想赔钱是吧?”
黎庆儿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酒店入住的一些须知事项,包括入住房号、退房时间及附近的便利等等等等,这些在办理入住时就必是交待清清楚楚的了,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基本的操作流程。我查到客人签了字的单据凭证,他的签名上面条条列列的事项一清二楚,退房时间也一目了然。尽管我说得口干舌燥,他硬是不承认,死不认账,总之就是不付多余的费用。”
“那柳柳呢?你就一个人在那嘚啵嘚,嘚啵嘚的?”米帛帛听得入神,愣了愣神,发问道。
“柳柳?嗨!我正要说到她哩!那时主管不在,柳柳一直是在柜台的,但我没听见她讲话,也不知道她当时在干嘛。我尽顾着跟客人周旋了,只感觉自己用尽毕生所学的所有词汇,已经到了江郎才尽的境界,可他就是油盐不进。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搞搞清楚,柳柳惹出的事,你让她去解释啊,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你说对了,我真是瞎冲动半天,忙没帮对人不说更没帮到点子上!你不知道,更气人的在后头,客人不听我的解释,他怒气冲冲要找经理。就在这时候珊瑚过来跟客人打起了马虎眼,说什么我新来的,对工作业务方面不太熟练,中午忘记打电话询问等等。一通陈词下来,客人不但没有消气反而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更加得理不饶人,还嚷嚷着要投诉我!其实这客是老主顾,他不是不懂酒店的规矩。”
“柳柳怎么可以这样?天啦!这客人真的是……”
“我当时确实始料未及,若不是客人最后买了单,我非跟柳柳来个当面对质撕个鱼死网破不可!”
“可是,客人怎么同意买单了呢?”
“徐主管赶来了,把客人带到一边沟通了一阵,可能客人自知理亏吧,虽不是很情愿,没多久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还是主管有办法!要换作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米帛帛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嘛,你以为主管是谁都能当的啊,我看见她在客人面前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样子,那气质真是让人羡慕死了。我想,客人也许就是看到我低声下气的那个姿态才更加恼怒更加跋扈的吧!”
“说来说去就怨那个柳柳,关键时候推脱责任不说,还倒打一耙,真是狗咬吕洞宾。”
“主管后来当然说她啦,把我们俩人都说了一顿,说我们一件小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我以后可要多加小心。”米帛帛警惕道。
“你呀你,处处留心就对了,我不在你旁边,可别老是马大哈的。”
“你不知道,现在跟我上一个班的人,可喜欢指使我做这做那啦,但我有问题想问她们的时候,就都装出很忙碌且爱搭不理的样子。”
“她们竟然放心让你做事,天啦!也是胆大哎!”黎庆儿故意提高声调说。
“呀呀!我能做得很不错好吧,你尽小看我!什么时候我们排在同一个班时,让你见识见识!”米帛帛哼哼唧唧地说。
“可别,那不等同于我一个人在上班么?我得多累啊我!”黎庆儿猛摇头。
“庆儿,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的假话连篇,骗我留下来。”米帛帛撒着娇带着哭腔。
“好好好,我们可以一起上晚班啊,晚班有你不无聊!”黎庆儿受不了她鼻腔发出的声音,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笑嘻嘻的回应道。
“真的!放心,晚班对于我来说绝对没问题!”米帛帛来了精神,说话也正常起来。
九点半,正当米帛帛和黎庆儿在宿舍闲聊时,安姿阳和吴伟正约着会,他们下班后经常到酒店旁边的公园里溜达,公园里椭圆形的人工湖旁是个大广场,每晚聚集着很多人,他们打羽毛球,唱歌跳舞,散步跑步,小孩子学溜冰学骑车。广场中间喷池周围摆了许多地摊,有小吃和一些小玩意儿,他俩喜欢在那打气球,套圈,围湖散步。
酒店里的老员工都知道了吴伟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刚来酒店不久在餐厅做收银,这让许多公司女孩子为之一震,纷纷议论着原来这个邻家男孩有女朋友。
308宿舍里此时只有珊瑚还在上着班,上中班的珊瑚正点验着当天兑换来的不同面额的钞票。她上班显得比常人更为小心谨慎,只要一有空就会去核对,老担心自己实际收到的钱款与账面不符。珊瑚到现在依然还是适应不了早班那既要办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