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了？”王三问二毛，然后跟着他们又走了进去。
几个人都盯着麻袋看，完全没有呼吸的起伏，有人伸脚踢了几下口袋里的猪，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动，完蛋了，这人恐怕真的死了。”
“我们逃吧。”一个人说着往外跑，其他几个也跟着跑。
“慌什么慌，人都死了，不能放在这里不处理，把她扔进河里喂鱼，等发现了都成白骨了，谁也不知道是谁。”王三冷静地说。
“王哥说得对，扔到河里要安全点，”二毛走了过去，“你们站着干嘛，来搭把手。”
司机和二毛将麻袋抬出库房，袋子上好多已经凝固了的血块，但也还有些血水往下滴，“我抬不动了，换人，”二毛停了下来，“朱老板，你也出点力，不然她的鬼魂只找我，不找你，这可是你让我们绑的。”
朱毅看着麻袋，确实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明显不是装死，这女人应该是死得透透的了，他全身发软，王三推了他一把，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我去撒泡尿。”二毛说。
“就你事多。”王三骂道。
二毛跑到另外一间库房里面，就是夏书月呆的那一间，他走进去，夏书月吓得要死，她刚才已经听到他们说话，要是自己被二毛发现，就死定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库房里更黑，而且二毛的注意力放在拍照上，根本就没看到被绑在角落里坐着的夏书月。
“一二三。”朱毅和另外一个小混混，把死猪扔进了河里。
“死人真重。”那个人慌忙蹲在河边洗手，还骂了一句。
朱毅看着麻袋往下沉，河面上冒出水泡，自己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也蹲在河边洗手，全身发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朱毅后悔得要死，老爸早就交代过不要管他的事，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早自己也知道王三是社会上混的人，一直就不愿意多和他们打交道，怕惹祸上身，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现在出了人命怎么办？
他后悔得真想也一头栽到水里，把自己淹死算了，可是又没有这个勇气，要不是其他人在，他肯定要使劲给自己几个大耳光。
“二毛，你撒泡尿就死在里面了？”王三看到二毛进了夏书月呆的那间库房，时间长了，恐怕会发现，大声喊道。
“来了。”二毛提着裤子跑了出来。
“屁事多，撒尿要撒几分钟？”王三还在骂。
“扔了？”二毛问。
“废话！你快点。”王三不耐烦地说。
二毛上车后，司机一路狂飙，飞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朱毅现在已经麻木了，他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威胁自己老爸的女人，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杀了人？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盼菩萨保佑那个尸体不要漂起来，永远都沉在河底。
到了市区，“今天的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说了，大家都是死路一条，都听到没有。”王三嘱咐所有人。
大家都点了点头，王三才让他们走了，朱毅下车，打车回家。
王三和二毛去了烤肉店，“妹子，啤酒，烤肉。”
“你们嚷什么，我又不是瞎子，你先得给钱。”春梅走了过来。
“你这人，一辈子小气，难成大事。”王三拿出钱放在桌子上，春梅收了，放进兜里走开了。
“照片都拍好了吗？”王三问二毛。
“嗯，拍好了。”
“你把照片赶紧洗出来给娜姐，就出去躲几天，没有动静再回来。”王三交代道。
“都扔到河里了，不应该有事。”二毛看着王三，有些不解。
“随便你吧，反正我要出去躲几天，小心点好，我不是担心河里的人，”王三伏低了身体，认真地说，“我是担心……娜姐卸磨杀驴。”
二毛吓一跳，他没想到这个问题，看了看四周，低声问，“你是说，娜姐会把我们灭口？”
王三点头又摇头，“不知道，反正哪，我看那姓朱的已经崩溃了，你看他那样子，就像是死了老爹一样难过，说不定他会投案自首，到时候我们都会完蛋。”
“你说的也是。”二毛赞同王三的想法。
“我们兄弟俩就是挣点跑路费，靠的就是脑袋瓜好使，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听你这么说，我也要躲起来，是有这个可能，过了这阵风声再说。”
王三是有意让二毛消失一段时间，他了解方娜，方娜只要听二毛说完经过，就会让二毛带她去看现场。
只要二毛溜了，其他人都是他叫来的，方娜也不认识，等过几天下雨把地上的血冲洗干净，就看不出破绽来了。
二毛和王三在烤肉摊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回去冲洗照片，第二天与方娜联系后，拿到钱，就消失了。
王三等二毛走后，才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赶去郊外的码头，他到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
夏书月极度恐惧，猜测着自己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得，一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谁要请王三杀掉自己。
二来，本来是想生下孩子，现在都还没和孩子见面，就要见阎王了。
身心疲惫到极点的夏书月，整个人都透支了，靠在椅背上，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连哭都不想哭，太累。
“你还没有死吧？”王三走了进来，扶着夏书月，解开她身上绑着的绳子。
夏书月内心激动，王三原来不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