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之星 十一节、旧友 (1/2)

四名合欢弟子就站在庙街的入口。他们都曾与司道打过交道。

姜子晨与周一茜曾与司道一同参与“术与剑”。而叶木与程洋更不必多说。他们二人不仅是司道的同届同学，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还很不寻常。

四人与白星小队隔空相望。

姜子晨、周一茜面色凝重。他们当然感受到白星小队的强大。白星小队每一个人都是筑基修士中的绝对精英。随便一人都能给予同辈修士强大的压迫感。

“术与剑”结束后不久，姜子晨与周一茜便突破修为，成为筑基修士。作为新晋筑基修士，姜子晨与周一茜比绝大多数散修都要强大。但是，比起白星小队的成员，姜子晨与周一茜明显要弱上一大截。不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他们二人都还差很远。

相同情况对比下，同为新晋筑基修士，司道给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司道站在那里，明明没有散发出任何灵力波动，但给人的压迫却已经强到窒息。只是一个眼神，姜子晨与周一茜的战意就完全消退。不知为何，司道给人的感觉已经接近结丹前辈。

司道的气息很诡异，充斥着不和谐。司道站在庙街中间，总是给人一种突兀感。就好像，司道不属于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实在是奇怪得很。按理说，修道者融于天地，与天地的关系应该更和谐才是。可司道却好像恰恰相反。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几月不见，司道再次变强，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一路以来，司道总是这样。明明是同一起跑线，可时间一旦推移，同行者立刻被远远甩下，项背不可望及。最开始是程洋，然后是叶木，再之后是姜子晨与周一茜，最初，每个人都觉得加把劲，就可以追上司道。可事实证明，起跑的那一刻才是彼此最接近的时候。因为一旦起跑，司道就再也不见踪影。

这一年，司道二十七岁，叶木同样二十七岁。与数月前相比，叶木修为更进一层，已经达到炼气圆满之境。他三十岁不到，就能达到这个修为境界，值得任何夸赞。但，只要和司道一比，叶木就根本升不起任何天之骄子的傲气。哪怕，司道的炼气修为是通过秘法强行提升得来。

叶木比过去稳重太过。他神态凌厉，眼神没有半点畏怯。他正视司道，充满战意，还有恨意。他恨自己对司道的信任，也恨自己的弱小无能。

他腰间挂着一柄铭刻纹路的古朴仙剑。司道认识那柄剑，是“暮色”，江一尘的佩剑，世间最有名气的仙剑之一。

叶木拥有“暮色”，就相当于得到合欢宗的绝对认可。

“想要复仇，你就要变得足够强大。筑基境界都不曾突破的人连与我战斗的资格都没有。”司道开口说道。

他直直地看着叶木。说话的同时，一股意志施加在叶木身上。

意志压制下，叶木连简单的站立都觉得困难。他的手缓缓挪动，最终触碰到腰间的“暮色”。叶木触碰“暮色”的一瞬间，剑意涌现而肆横，竟是抵御住司道的意志压制。

十年前，叶木曾去过尚正国的剑山禁地。在那，叶木初次领会剑意。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成长。而今日，叶木对剑意的认知已经更加深刻。

“我会追上你，然后击败你。”叶木承诺道。

他说得如此认真，说话的时候看一眼司道，又看一眼“暮色”。就好像，这句话是对剑的承诺。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司道回应道。

再然后，司道将目光看向程洋。四人之中，程洋是唯一没有对司道散发敌意的人。

“好久不见。”司道问候道。

“是很久，感觉很久，明明才过去两个月，可就像已经过去两年多。”程洋回应道。

说话的同时，程洋漫步走向司道。司道同样向前走去。时隔两月，他们再次近距离面对面。

“总感觉你又发生一些变化？”程洋继续道。

“是么？”

“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果决，更富有决心，也更加冷漠。”

“环境所致罢。”

“那你有什么要和我说么？”程洋问道。

“没啥意义。我说得再多，不信我的人照样无法信我。毕竟……”司道没有继续往下说。

是的，司道在众人面前杀死江一尘。他还能说什么？

“我还记得你说过，朋友有两种，第一种是可以放心将背后托付的人，第二种是能够真正理解的人。我恐怕很难成为第二种。”

说完，程洋看着司道。他的目光始终是充满信任的。

“谢谢！”

“还有呢？”

“她还好么？”

“禁闭一年。不过，她和我说，她不后悔。她说她始终相信你。只要没有亲口听你承认，她就无条件相信你。说实话，我都曾经动摇过。但她却始终相信你，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丝怀疑。”

司道沉默。他最终吐出两个字：“抱歉。”

“不用说抱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真相。你曾经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找到妹妹，还算数么？”

“算数，一定。”

“嗯，那先这样？我走过来和你聊天，已经要被扣上私通叛徒的罪名。”程洋打趣道。

司道不在意地摇摇头，嘴角上扬。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

这一笑，二人好似又回到从前。但，这一次，有些事情再也无法回去。

“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程洋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