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文没听清她的低喃,便问了一句:“什么?”
宋元清回了神,藏起眼中的失落。“没什么。”
可回了屋里,瞧清楚正懒散坐在自己屋里的人时,宋元清又高兴起来。
“不是说你走了?”
奚云敬满眼都是笑意。“你这么舍不得我,我那里舍得这么快就走。”
宋元清一怔,忙收起那份欢喜,嘴硬道:“要走就干脆些,拖拖拉拉的像个婆娘。”
奚云敬也不跟她争,只是走过去,将她一把拽进屋里,再用脚把房门带上。宋元清心头怦怦直跳。
“做,做什么?”
奚云敬轻笑,“时间不够,不能对你做什么。”
话音落,又见他从身上取出一物,别进了她的发间。
“好看。”
宋元清抬手触碰了下,心头一惊,忙把这东西取下来。拿到手里头一看,果真是胡家姑娘说他没送给自己的那只木簪。
“这个不是你要……”
“嗯?”奚云敬又把木簪拿过来,一样还是想要别进她的发间。
宋元清躲开,神情微妙。“这不是你要送给胡家姑娘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奚云敬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说这是要送给她的了?这簪子我买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宋元清心口一窒,“可是你那天明明在她脑袋上……”
话还没说完,她的脑门就被奚云敬敲了一下。力气不重,更是透着些宠溺的味道。
“那还不是做给你看的。”
说罢,他又要把木簪别到她的发间。宋元清再次躲开,“我不要,我戴着这东西进进出出,万一被胡家姑娘看见,还不得把人家给气死?”
“你戴你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奚云敬不管不顾,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可当木簪要别进她的青丝时,他的动作又是一顿,紧接着就把那木簪给收了回去。
“那算了,我下次再给你买只好的。”
抛下这话,奚云敬就这么开了房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可人是走了,却不是回屋,而是朝着大门方向。
宋元清追出去时,大门正好关上。
袁承文听见关门的动静,便走出来瞧了一眼,见宋元清站在院子里,皱眉问她:“你又出去了?”
宋元清含糊道:“没有,我就是看看大门锁好没有。”
袁承文又深看了她两眼,并未戳破,只是那双眼睛里快速闪过一抹情绪。
第二天,宋元清拿了些药,与袁承文一道出的门。
今日袁承文穿了一身旧衣,但发髻还是束得规规整整。宋元清上下看了他两眼,“袁大少爷今天干什么去?你上哪儿找来的旧衣服?这么低调的?你那些光鲜亮丽的衣衫,怎么都不穿啦?”
袁承文没理她,臭着一张脸径直就往前走了。宋元清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位少爷又在闹什么脾气。
瞧见袁承文已经拐过路口,要走过老胡家了,宋元清才赶紧追上去,走到袁承文的外侧,快速离开了老胡家的范围。
“过人家门前还得躲着走,你这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哪有!”宋元清说的硬气,但其实自己内心里也说不清楚自己对胡家姑娘怎么就愧疚上了。
刚往前走没几步,袁承文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就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宋元清不紧不慢,等进城的时候,前头早没了袁承文的影子。
入了城,宋元清直接就去找了陈武。见她过来,陈武除了惊讶还有些窘迫。
宋元清先是没察觉,只顾着询问陈武他家女儿的病情可有好转。陈武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干脆直说:“宋大夫,你看我今天还没出工,工钱也还没结……”
闻言,宋元清才明白陈武在窘迫什么。
她忙解释:“陈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要银子的。昨天我忘记问你了,你那个朋友家是住在哪里的?他家老人的咳嗽症状,我还是要亲自上门去看一看。”
陈武一愣,“你要上门给人家看诊?可人家未必会给你银子。”
“银子无所谓,主要是去瞧瞧那个病症。虽然是自己家人,但他总是口述不清楚,总得我亲自去瞧瞧才放心。若是瞧了之后确定下来没有这么严重,光吃药就成,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吃药也好不了,必须要更多的治疗,决不能被耽误了。”
听了这话,陈武也紧张起来。“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领你过去。”
陈武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候手里头就多了一块饼。他把饼递给宋元清,“这么早出来还没吃早饭吧。我现在虽然没有银子,但是家里还是有些粮食的。”
他小声与宋元清说:“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再过来我这里,我多烙几张饼,你藏在屋里自己吃。”
宋元清哑然失笑,“不用不用,家里粮食还够。”
陈武压根不信。“你们家的情况我都清楚,你也别跟我客气了,一会儿你记得过来,你若是不过来,我就给送到你家去。”
今天上门这一趟宋元清已经知道陈武家最近不太好过,但他盛情难却,宋元清只能先答应下来,只想着以后自己多对他女儿的健康多上心些就好了。
陈武与那人真的很熟,到了人家家门口直接就上去推门了。那人听见动静出来,与陈武打了招呼,这才瞧见他身后走出来的宋元清。
“这……陈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昨天就说的很清楚了,我没钱!”
宋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