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悦一面说,一面伸手握住了芷兰的手。
天亮了,两人到了淑妃这边。
“听说猩红热是传染病,娘娘只怕也要小心点儿。”
“我知道。”苏菱悦点点头。
进入屋子后,淑妃强打起来精神,苏菱悦问了两句诸如饮食和睡眠的话,淑妃都说了,苏菱悦握着脉息听,一切都还正常。
“你可不要忧心忡忡的了,听他们乱说,你的病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人生病后,心情好病情也就好,心情糟糕,病情一定更糟糕。
这是一个同条共贯的真理,淑妃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苏菱悦叮咛了几句,让人送了粳米粥过来,待淑妃吃了后,又道:“安平还好好的呢,不要担心!”
又道:“打开窗户通通风,让外面空气对流,等会儿黄昏之前,要到外面去走走,这有利于病情。”
苏菱悦说什么,淑妃都点点头,等一切都说过了,苏菱悦起身到外面去了,“今日我还要处理事情呢,就先回去了。”交代完毕后,苏菱悦离开。
到朝阳宫,事情果真很多,琉璃也过来了,协理做一些不大不小的事,能裁决的,她都当即发落,实在是不能的,总和苏菱悦商量两句。
两人聊了会儿,苏菱悦也愉悦了不少。
到第二日,苏菱悦去看淑妃,因看淑妃还是老样子,才道:“我知你必在胡思乱想,否则哪里会一点儿起色都没有呢,今晚我要加大效力了,你吃了后会不舒服,但很快就会好起来。”
淑妃点头。
翌日,吃了东西后,淑妃情况看似更严重了,但她相信苏菱悦,因此即便是要死不活也坚持在吃苏菱悦的药。这期间,春燕无数次的往返朝阳宫,将淑妃的状况描述了出来。
苏菱悦听了后,道:“这是在排毒了,不要怕会很快就好的。”
这种状况一下子就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淑妃食欲不振,太医再次去看,竟告诉淑妃,她大限将至只怕朝不保夕,淑妃听到这里,反而是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
之前为这些事,她是如此的紧张,但现如今呢?那一份紧张消失了,她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下午,淑妃在春燕的搀扶下到外面去散步,这也是苏菱悦的安排,淑妃所到之处,一个丫头侍女都不见,有太监握着托盘大概是给什么宫里的什么人送吃的,但老远看到淑妃和春燕到了,急忙调转了方向。
“久病看人心,呵呵呵,这后宫里的确很有意思。”淑妃伤感极了,其实她也理解她也可换位思考。
要是换做自己是奴婢,大概也会趋吉避凶,但苏菱悦就不同了,她日日都来看自己。
“娘娘,奴婢永远都不会离开您,您放心好了,您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也不会苟活。”丫头春燕毅然决然道,淑妃听到这里啜泣了一下用力的握着春燕的手。
她郑重道:“我的前半生已经被爹爹毁了,我的后半生寄希望于安平,我要有朝一日果真有什么事了,不需要你随我而去,你还要替我照顾安平呢,说什么糊涂话?”
芷兰闻声,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淑妃吹了会风,倒是感觉舒爽了,连灵台也一片空明澄澈,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石头,“过去略坐一坐,休息休息。”
春燕搀扶了淑妃往前走,坐下后,春燕折了一把芭蕉叶为淑妃扇风,淑妃陷入了淡淡的沉思中,现在她似乎彻底明白为何当年敬贵妃会舍弃这一份荣华富贵,心甘情愿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帝王的态度,的确让人寒心,她已成这等模样了,他竟连过来看看他的念头都没有,淑妃还在胡思乱想呢,陡然听到假山石后面有人在聊天。
一个丫头声音道:“看起来淑妃娘娘是不成了,哎!依照我说,这一定是有人在暗害她了,皇后娘娘那么厉害,怎么就没有察觉到这个?”
“谁会暗害她?姐姐你不要乱说,这捕风捉影的话也是我们能说的?”
“好好人说生病就生病了,没有预兆?吃了药不见一点的好?这很正常吗?”
另一个声音道:“姐姐你看会是什么人?”
“只怕是琉璃在下毒了,她哪里是什么好人,左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前一段时间她总到太后娘娘那边去,而太后娘娘和皇上关系一紧张,她立即就不去了,这段时间她知道淑妃娘娘情况不大自在,甚至于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这侍女尖酸刻薄一笑,“但愿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将来能看穿琉璃的本来面目。”
“走了走了,别让人听到就不好了。”俩女互相拉扯走远了,淑妃等她们彻底离开后,这才起身。
“娘娘不要胡思乱想,这群人闲来无事总是喜欢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琉璃是不好,但依照奴婢看,只怕还没有必要谋害娘娘。”春兰提醒。
“我都知道。”
淑妃从外面回来,这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的侍女和太监,有人看到淑妃后立即行礼,有人躲避开,完全不予理睬,淑妃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至于肖宸宇,她见不到他这才是正常的,合理的!
淑妃进入宫殿,却看到了肖宸宇,似乎肖宸宇已等了一小会了,他趺坐胡床上,膝盖打开在身体两边,好像个佛像一般,倒也端庄。
他左手握着红玉的念珠,右手自自在在的落在膝下,淑妃没有想到肖宸宇会过来,惊慌失措之间急忙行礼,肖宸宇从胡床上起身,伸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