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武力？”方萧不明白。
“就是用冷水替他擦洗身子，以达到降温的效果。”她解释。
方萧皱眉：“发烧了得出汗才能退烧，这样冷水擦，他岂不是更冷？”
顾盼道：“现在也没药物，他体内热量排不出去，只能这么做了。”她一边回答，一边已开始动手。
见她已在解他衣衫，他有些着急：“你不能动手！”
顾盼诧异得看着他：“怎么？”
方萧皱着眉顿了顿，终于咬着牙道：“我来，你歇着。”
顾盼道：“你的伤没好，我可不想你再有任何闪失了。”
方萧哪里肯让她去摆弄他身子，愈发斩钉截铁：“如今我还要照顾你，断然不会拿自己身子开玩笑！你自己的伤势我知道，养几天就没事了。”
见他说还要照顾自己，顾盼有些感动：“等你能照顾得动我的时候，我当然让你照顾。但是现在，还是由我来照顾你们。”
她若是说的“你”，方萧也许还会舒坦些，但听她说“照顾你们”，这“们”字一加，他立刻别扭起来，一挺身，已经起了身子：“这样的事还是做得动的。”
这人刚才看起来连吃馒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许多，顾盼道：“你别强撑！”
方萧已经伸手从她手里取过了淋湿的布团：“我行！”
顾盼见坳不过他，便由他去了。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和关星痕。方萧皱眉：“你转过去，别看！”
顾盼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纳闷：“他这伤，又不吓人，我不怕。”
方萧终于瞪眼：“别的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瞧的！”
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无奈，也不想同他争执，只得转过了头。
听得他窸窸窣窣得在解关星痕衣衫，她忍不住道：“待会多擦几遍。”
方萧闷闷得应了一声。他这辈子除了上次照料顾盼的脚伤以外。还没服侍过别人。却一连服侍了关星痕两次。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对他有些威胁的男人，
解开他的衣裳，方萧关星痕身体里藏着的东西倒是不少。瓶瓶罐罐的。除了这些。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酒壶。
他拧开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尝了一口。
顾盼也闻到了：“酒？”
方萧嗯了一声。
顾盼道：“用酒再将他脖子、腋下、手心和大腿根擦擦。”
主意还真多，若是不顺着她，只怕她亲自动手。方萧只得低低应了一声，细细替关星痕擦起来。
终于全身都擦好了，替他穿好衣服，方萧长长出了口气，回到她身边坐下。
她问道：“累么？”
他点点头：“有些累。”他等她温柔的关爱。其实累倒是不累，就是替一个男人擦身子，实在别扭。
她点点头道：“每过一刻钟就得再擦一遍，直到他降温，等会换我来。”
还要来？还要换她？方萧立刻道：“现在有些累，但是再过一刻钟，我就已经休息好了。”
顾盼无奈得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么来来回回弄了四五次，方萧有些兴奋的声音突然从顾盼身后传来：“烧好像退些了！”
顾盼心里一喜，就想转头。
方萧急忙喝道：“等等！等我给他穿上衣衫，你再转过身来！”
“真够麻烦的。”顾盼低声嘀咕了一句。
等方萧收拾完毕，顾盼过去看关星痕。只见他潮红的脸色已经褪去，呼吸又平稳起来。她终于长长松了口气，放了些心：”总算熬过来了。”
方萧点点头：“你两个晚上没怎么睡了，快去休息会。”
顾盼道：“你照顾他这么久，该你休息了，我来看着他。”
方萧直接忽略她这句话，索性在关星痕身边躺了下来：“我就睡在他身边，随时观察他。”
顾盼知道说不通他，只得点点头。她也实在是困了，在一边躺下了歇息。
到了第二天下午，关星痕的烧终于全退了。
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过的人也累得趴下了，倚靠在一起睡着了。
关星痕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方萧趴着睡得正熟，顾盼枕着他的腿，四仰八叉得躺着，嘴角似乎还流着口水。
这睡姿，太不女人了。
他动了动身子，居然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下半身还有些发麻，全身跟虚脱了似的。
他记得自己好像醒过来一回，自己说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不记得她们同他说了什么。他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他又怎么好起来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只依稀记得迷迷糊糊中，自己身子一会像被放在火里烤，一会像跌落在冰窟窿里。身边有人影晃动，有焦急的呼唤声，还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身子。
看着他们的模样，他知道，照顾自己一晚上的人一定是他们。
他看着顾盼的脸，许多往事突然清晰得跳了出来，一时之前有些恍惚起来。
他定定看着两人，这两人睡了许久也没有醒来的意思。关星痕有些无聊，又开始困顿起来，又睡了过去。
等关星痕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方萧和顾盼一人一边，正围着自己盯着看。
看见他醒了，两人的眼睛里都有些热切的光冒了出来。
顾盼问他：“感觉怎么样？”
关星痕觉得力气回来了些，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有些饿。”
知道饿了，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