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疑惑地说,“你姓田,我怎么从没听陈海提过跟哪个姓田的人有关系。”
“陈叔没有你面前提起过?”夏天歌装作不经意地说,“陈叔做事不求回报,他不提,并不代表这事不存在。我已经跟谭医生谈过了,医生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李萍含泪说,“小田,你真是个好人,你陈叔这回要是能捡回一条命,不知道会怎么感谢你呢。”
几句话下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夏天歌拉着李萍的手走到过道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柔声说,“阿姨,你知道是谁要害陈叔吗?”
李萍摇了摇头,“我念的书不多,陈海在部队上的时候我就当了随军家属,后来,又跟着他一起到益百永工作。我们家一直是他主外我主内,他在外面的事情从来都不跟我说。我要是不听别人说,还不知道他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段时间家里经常有人来捣乱,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他主动提出跟我离婚。你别看陈海长得五大山粗的,心地却十分善良,我知道他是不想连累我们母子。”
“那些人来你们家捣乱,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怎么没报,可是没用啊。110来也不过是批评他们两句,又不够抓捕的条件,过后他们还来。时间长了,110也烦了,就再也不来了。”
“你还记得他们来家里跟陈叔说过什么吗?”
“好像是警告陈海不要多管闲事乱说话,还说他们上面有人,他到处去告状也没用。”
“陈叔在到处告状?”
“是啊,他成天在家写材料,我怎么劝他也不听。”
“你看过他写的材料吗?”
李萍摇了摇头,“他不让我看,说看了对我没好处。”
李萍说着又流下泪来,“他当兵出身,生性耿直,不知道得罪了益百永的什么人,工作丢了不说,还背个不好听的名声,他心里憋屈呀。现在凶手竟敢找到家里杀人,这太可怕了。”
夏天歌安慰她,“阿姨,你别着急,只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你们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他这一辈子吃亏就吃在认死理上,跟他复婚这事我也不想了,儿子今年已经大三,等他大学毕业,我就出头了。”
夏天歌看出来了,李萍对陈海还是有感情的,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她想了想说,“阿姨,你现在住哪呢?”
“离婚后,我回娘家住了些日子。后来弟媳妇有意见,我就搬出来了,租了一个单间,凑合着过,好在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他还不知道我跟他爸离婚的事呢。”
“你拿什么生活呢?”
李萍有些羞赧,“我这个年纪,没什么文化,又没有一技之长,只好一家餐馆打工,跟儿子混个不饥不饱。”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工资?”
“2000块钱一个月,包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每个月给儿子汇1200的生活费,剩下的钱还得替他攒学费。”
夏天歌想了想说,“阿姨,你这么大年纪,在餐馆打工太辛苦,工资还低。这样好不好,我一个月给你5000块,你现在专门负责照顾陈叔。等他伤好了,我们再做打算。”
李萍慌忙把手一摆,“小田,这可使不得,要是陈海知道我凭白无故受你这么大恩,他会骂死我的。”
“阿姨,我是在还陈叔对我们家的恩情,陈叔要是知道了,他会理解的。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还在考虑替陈叔请一个什么样的护工。现在好了,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适合照顾陈叔了。”
李萍感激涕零,“小田,那可真太感谢你了。等陈海醒过来,我会让他亲自向你道谢的。”
夏天歌想了想,“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吧,要是他问起,你就说是自已主动来照顾他的。”
“不行,他是侦察兵出身,我成天守着他,他会怀疑我的钱从哪儿来。不义之财,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碰的。”
“行,这事反正也不是太要紧,你就自已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