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镇龙山”三个字的时候,灵毅已经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声音,群众在他耳边欢呼的声音都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哪怕群众将他围住,高高地抛向天空,他也没有反应,他没有想到最后这些武家军的遗骸居然会被安葬在镇龙山,要知道那里葬着的正是自己的爷爷,忠勇公爵武治。
谁曾想到,皇帝陛下最不愿看见的结果还是发生了,他迷信武家军的阴魂,可是就是这样,武家军最终还是魂归镇龙山,回到了爷爷的麾下,这一切都是天意。
这里也是最适合埋葬武家军遗骸的地点,虽然风水不是最好的,可是这里有着爷爷,武家军再次团结在了爷爷身边,虽只是坟墓,但是那股子武家军魂不会被磨灭!
魏廉和魏拓没有过多停留,他们向魏文涛交代一句,就离开回宫去了。
皇家骑士团也走了,太常寺的官员也都走了,不过这里有着众多的群众,他们自发地驾驶着灵车,调转车头,又向城外走去。
现在气氛比起之前要的要融洽不少,只是灵毅依旧有点迷糊。
这一夜,灵毅将队伍安置在了镇龙山下。整个镇龙山欢声笑语,篝火通明,已经变成一座荒山的镇龙山,变成了京都外面最为火热的地方,每一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伤心,这么多年来,该伤心也已经伤心过了。剩下的只有高兴与慰藉。
谁能想到一直没有再次团聚的希望,就在今天实现了愿望。
对于武灵毅部的所有人员,群众们很是感谢,在这晚,他们拿出了最好的酒水和美食招待大家。
灵毅接受着来自所有人的感谢,不少人想要给灵毅跪下,不过都被他给制止,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他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
原本灵毅是准备先上山上去祭拜爷爷的,不过还是止住了自己的举动,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现在整个帝都的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这座镇龙山上,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问题,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在篝火旁边,郭正堂走了过来。
郭正堂对着灵毅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武校尉,老头子可以过来坐一坐么?”
灵毅连忙起身还礼,将座位让了出来:“郭爷爷过来坐吧!”
“谢谢!”郭正堂坐到灵毅的旁边,然后示意灵毅挨着他坐下。
灵毅也不回避,直接坐在老者的右手边,,然后低了一杯茶水给郭正堂。
郭正堂接过茶水,微微一笑,说道:“过多的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老头子多年不饮酒,今天就敬校尉一杯!”
说完,郭正堂将火堆旁边的酒葫拿起,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灵毅,郭正堂举杯碰撞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灵毅没有停留,也是一口闷。
“咳咳……”郭正堂看来真的是多年没有饮酒的样子,被辛辣的高粱酒呛到喉咙,连连咳嗽。
“郭爷爷,您慢点!”
“哈哈哈,这么多年没有喝到这么纯的高粱酒了!爽快,要说最后一次,还得回忆道十二年前!”
“郭爷爷年轻时候应该是个豪爽的人吧,看您喝酒的样子,很是痛快!”
“你说的不错,想当年整个帝国能喝过我的,也只有武治那个老头子,这辈子喝酒除了他,老头子谁都不服气!”郭正堂似乎在回忆年轻时候的时光!
“咦,郭爷爷跟老公爵很熟吗?”灵毅被勾起了兴趣,出声问道。
“武治吗?我跟他从二十岁左右就认识,直到十五年前老头子辞官归乡,原本以为等到那老小子也解甲归田,之后再跟他痛饮一番,谁知道到头来,等到的确是他造反自杀的消息!”
“您相信老公爵有造反,或者干涉册立皇储的意图么?”灵毅紧张地问道。
“你似乎对武治那老小子的死因很关心!”郭正堂好好打量着灵毅。
“我,我也只是好奇!”灵毅知道自己言多必失,连忙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几年谈论的人少了,武治这个为国征战一生,逐渐被人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郭正堂并没有纠结灵毅的异常举动,而是继续说道:“从我认识武治一辈子来看,他不是回心生反意的人,如果他要造反,早在东盛建国之前就已经崛起啦,所以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的这些事实,真相还隐藏在黑暗里。”
“您是说,老公爵是被陷害的?”灵毅追问道。
“不,我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已经辞官归隐,要是老头子再任职几年,或许一切都会改变的。”
“那您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相信武治会造反而已,正如我说的,他如果觊觎皇位,现在的东盛就不会是东盛,他没有造反的理由。他一生征战,并不是他好战,也不是他好杀,而是他心系万民,要不是为了保雍州一方平安,他早就可以解甲归田啦!每次他回京都,都会重复说,他还有什么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什么时候,他要去神武山在走一趟;什么时候,要回浩然学院,取几块他夫人王甄幼年发现的凌云石给她重建坟墓;什么时候,要为自己的孙女找到冲破自身修炼桎梏的方法;什么时候,要上一次道园,给他的二儿子道一个歉;等等,很多很多,我发现他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可是他又太多太多的私事或者说是心愿,没有都能够给完成。这样一个人,你说他会造反么?”
灵毅仔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