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知答应彭先发的一周时间的最后几天,方域是在拘留所里度过的。
方域这人虽然阴险,但他也做不到薛容那样没皮没脸。
薛容一到派出所,就开始表演尸体,身体僵直的往地上一倒,然后就赖在地上不起来。
搞得所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瘾疾发作,人死了不要紧,但不能死在所里,又急忙把他送回了医院。
薛容能这样,方域却不能。
他日后还要工作,还得赚钱,他要真像薛容那样,日后也没法混了,哪个老板敢要这种无赖在自己身边?
薛容好似就吃准了他这一点,无所不用其极。
方域自以为把人心琢磨了个透,没想到被薛容这个他以为没有脑子的二世祖给狙了。
这事闹到最后,方域拘留五日,罚款五百。
薛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吃好喝的呆了五天。
方域不是没想其他法子,但碰到薛容,完全没辙。
他那点钱跟人脉,自然不能跟薛家比。
彭先发再次来找薛行知,替方域求情。
先前的人情已经还了,薛行知也不用再给他面子。
“报警电话是方域打的,这世界可不是谁弱谁有理,我相信这个结果很公平。”
彭先发打感情牌,“方域也跟了你十几年了,年轻人嘛,火气比较旺,就像当初薛总的弟弟跟我儿子,还不是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
薛行知目光闪了闪,“方域虽然跟了我十几年,但薛容毕竟是我亲弟弟,我松了口,我妈那边也不依。”
他把薛容的病房号给了彭先发。
“这是他跟我弟弟之间的事,薛容那边要是能松口,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就不追究了。”
彭先发千恩万谢,买了一堆东西去看薛容。
一到医院,就见薛容跟五年前从江夏回来的彭天亮一样,装傻充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彭先发的话完全没法开口,就被在医院照顾薛容的薛太太黑着脸给赶出了病房。
这哪里松得了口?
就连拘留所的人都劝着方域,“也就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方域在拘留所的五天时间,呆得满满的,一分钟都没少。
程铭自从听说计方域被拘留后就去找人打了声招呼。
刘洋总说他是三教九流、不三不四,这回倒是发挥到了真正的作用。
方域一进去就挨了顿打。
薛容虽然恶毒,但拳头还是有章法,打在人身上痛,但都是皮肉伤,这也是为什么方域会被拘留五日的原因。
拘留所里的人,毫无江湖道义的上前,对着方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方域大声呼救,慌乱之下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如雨点般的拳头跟脚落在他身上、背上、手臂上,不知道谁一脚踢中他的腹部,方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耳朵嗡嗡的声音都听不清了,过了好一会,耳朵才又听清楚那些人嘴里骂骂咧咧的骂什么。
方域开始以为这是突发事件,直到那群人打累了,都没见有人过来,他才知道,自己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开始的那顿打仿佛只是在试探他的武力值,接着越来越过份的事都来了。
他被那些人按在地上钻人裤裆、舔人鞋子。
他的饭菜被打翻在地上,那些人嘻嘻哈哈的要他捡起来吃,他刚蹲下身子,就被人掀翻在地。
他被人踩着脸,方域甚至能闻到鞋子上难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在刘洋那受到的那点屈辱,跟这一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短短五天时间,方域不停的被他们戏弄、打骂,几乎没有进食跟喝水,人就瘦了一大圈,原本就清瘦,现在看简直没了人形。
五天时间,方域过得像五年那么长。
好在终于过去了。
方域在江夏没有亲人,他出来那天,彭先发去接的他。
陈方圆也在,带着方域的电脑包,见到方域的时候她差点没认出来,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方域将她脸上的震惊看在眼里,他一身浊气,自己都有些难以忍受,想先回去洗个澡。
但彭先发丝毫不在的样子,搂着他的肩上了车,他的面子方域不得不给。
三人去了餐厅,彭先发敬了方域一杯酒,“你受苦了。”
方域牙关咬了咬,闷头喝了酒。
彭先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来了我这,你失去的那些就又都会回来了。”
方域笑着回敬了他一杯,“多谢彭总赏识。”
陈方圆等他们喝完,也拿起酒杯起了身。
“方域哥,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方域喝了酒:“跟你无关。”
他帮陈方圆,是因为他觉得陈方圆跟他是同一类人。
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想要得到一点东西,就得绞尽脑汁的想尽一切办法。
不像薛行知跟江明珠,他们生来就有,根本不需要努力。
……
三人吃了一会,彭家的司机把彭天亮送了过来。
彭天亮身上打架的皮肉伤已经好了,但胳膊跟腿都是伤筋动骨的伤,坐着轮椅过来的。
彭发先待方域如座上宾,彭天亮来了只是点了个头。
他胳膊不能动,吃饭还得人喂。
彭先发跟方域聊得火热,十分自然的对陈方圆说了句。
“方域,天亮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跟方域聊点工作上的事。”
陈方圆笑笑,“好。”
陈方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