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瑶和轻影看着的皇后娘娘,都觉得有些许陌生,她们觉得这次她清醒过来好像是真的看透了许多,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来,对于过去,她是真心忏悔的。
皇帝的手紧握成拳,这些年来,他对皇后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只是相比于与清屏的炽热爱情,他们之间更像是日久生情,细水长流的感觉,如今看见她如此说自己,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不怪她,可是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想想清屏,如果他真的如此轻易便原谅皇后,那么又怎么对得起清屏呢?
皇帝的心里很是矛盾,他感性地想要把眼前这个女人抱入怀里好好说一句没关系,我不怪你,可是理智却在告诉他,这样对不起清屏。
皇后看着他,不知道他心中的煎熬,只是继续说道:“自从她死后,每一天我都活在痛苦的自责中了,特别是看见靖儿,每次我都想要好好的把她的孩子抚养成人,可是每一次看见他,我就会想起清屏,越是想起,心头的自责越甚,到最后逼得我不敢面对他。”
谢初瑶听她提到商靖承,心头便涌起一抹疼惜之情,为商靖承,为皇后,也为皇帝和死去的清妃,有时候,人的一念之差便会改变许多,如果皇后当年不是被自己的私欲所控制,如果她把偷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皇帝或者清妃,那么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的。
但是谁又知道了,没有了那一次的毒杀,也许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也许清妃的死是注定的呢?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如果而已,谁都知道,世上没有如果。
“皇后啊,你别说了,起来吧,别再跪着了,你刚好,身子骨弱,别又病倒了。”皇帝最终还是舍不得看见她如此受苦的样子,便垂了眸摆了摆手,让她起来。
皇后却是摇头说道:“不,皇上,今天臣妾是来请罪的,罪妇不敢起来。”说完,竟是朝他磕了磕头,再抬起时,额头便红了一片。
皇帝看着她,眼睛猩红,想要起来去把她扶起来,可是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只能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她,久久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轻影见状,便咬了咬牙想要过去求情,手却是被谢初瑶给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这是皇帝与皇后两个人的事情,现在不是求不求情的问题,而是皇后想要忏悔的问题。
“你要朕如何?”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在逼自己,逼自己下旨惩罚她。
皇后看了他许久,忽然朝他露出了一抹笑意,眼中的泪光让她看起来有些凄美。
“求皇上恩准,让臣妾余生与青灯长伴,臣妾愿去往那普宁寺带发修行,为死去的清妃祷告祈福!”皇后说完,又朝着他不停地磕头。
皇帝被她的话激得一拍桌子,沉了脸色说:“不准,皇后,不准你离开皇宫,你别磕,你……”许是太过激动,皇帝开始不停地咳了起来。
皇后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要请罪的事情了,抬起头担心地看着他,想要过去给他顺顺背,可是随即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罪妃,便就跪在那里不动了。
谢初瑶赶紧走过去,一边给他顺背一边把手中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半响才问:“父皇,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皇帝长喘了一口气,对她摆了摆手,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停止了咳嗽,他苍白着脸色看着皇后,眼中的红终于被泪水给铺满,“皇后啊,朕的日子不多了,你就真的忍心要离开朕吗?朕知道清妃的死在你的心里留下了愧疚,你痛恨自己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姐妹,可是清妃死了,我们活着真的要如此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吗?”
皇后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脑中只有那句他快死了不停地在回响,她摇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快死了呢?瑶儿是神医,你得了病她肯定会冶好你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谢初瑶见她如此激动,便朝轻影使了个眼色,轻眼便立马过去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拉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父皇中蛊了,而且是无解的蛊!”谢初瑶给皇帝把了把脉,确定他暂时不会有事之后,这才站在他的身旁看着皇后说道。
皇后还是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她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突然间就中蛊了呢?”
“是真的,皇后娘娘,瑶儿是不会骗你的,父皇是真的中蛊了,他的身上有两种蛊,有一种蛊是无解的,一旦子蛊死亡,父皇也会有性命危险。”谢初瑶认真的看着皇后说道。
皇帝自嘲地笑了笑说:“到了这个时候了,朕怎么可能还骗你呢?朕知道你清醒了,想通了,觉得人生无所依恋了,但是朕想告诉你的是,虽然一直不愿承认,朕的心里是有你的,朕对你的爱并不比清妃的少,这些年来,你见过朕对哪个妃子上过心?”
皇后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竟是掩面低低嘤嘤地哭出声来,这些年来,她最想听到的一句话,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听到了,如果让她现在便死去,她也是无憾了。
“皇上……臣妾……臣妾……”皇后只能断断续续地喊着这几个字,却是没有一句成句的,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颇有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和愧疚都哭出来一样。
皇帝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轻轻地给她擦拭着眼泪,低声说:“好了好了,朕的皇后别哭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