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听古尚卿的建议,而是笔锋游动,“刷刷”地写了起来。
古尚卿不由得微微蹙眉,心都跟着梗了一下。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了解这位古家的老爷子的。老爷子有个怪癖,喜欢画,却又不轻易作画。
从来都是意境、心念都到了的时候,才会即兴作画一幅。而且还要手下利落,一气呵成。
若是作画的过程稍有停顿,觉得哪里画不出原本的意境了,索(xing)要把画撕掉不要。
所以古家老爷子的画,在京城也是自成一派,非常的有名。
而苏瑾瑶现在竟然直接把字写在了这幅未完成的画,若是老爷子回头画画的兴致被搅和了,必定迁怒苏瑾瑶。
可如果老爷子的画完成了,偏偏觉得苏瑾瑶的字不好,那……这画是撕了还是留下呢?
古尚卿还在替苏瑾瑶担心,苏瑾瑶已经龙飞凤舞的写好了几句诗。
写完之后,苏瑾瑶放下笔,把画又转回半圈,推回到老爷子的面前,说道:“您请看看,这是不是您要表达的意思?”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古老爷子慢慢的念出来,念过之后却是半晌不语。
古尚卿听老爷子念完,整个人都呆了一下,继而又在桌下扯了扯苏瑾瑶的袖子,问道:“这首诗是你做的?”
.得了古家军的令牌
古尚卿在桌下拉扯苏瑾瑶的衣襟儿。苏瑾瑶转头看看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既不说“是”,也不说“否”。
古尚卿干咽了一下,喉结下滚动,继而又戳了戳苏瑾瑶的腰。
待苏瑾瑶转头看他的时候,见古尚卿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苏瑾瑶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古家老爷子脸的表(qing),不放过一个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古家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他放下的画笔。
“刷刷”几笔,一条河画了出来。而河边,还结冰落雪的一片白色。在河面,飘着一叶小舟,舟的一个老头独自垂钓。
而那老头的神(qing)看不清楚,只能够看到他大大的斗笠和密实度蓑衣遮住了他整个人。
画完,古家老爷子再次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苏瑾瑶写下的诗旁边,写下了落款和(ri)期。最后,还取出一方印章,加盖在他的名号之下。
等到古家老爷子将朱砂印加盖好之后,古尚卿才“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道:“好诗,好画,如此深刻的意境,实在难得。远山、落雪、孤舟、垂钓,看似孤寂却暗含着自在与随(xing)。”
“哈哈,确实是好诗。”古家老爷子将画拿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其实,这幅画我本来是想要撕毁的。最开始作画的那股子劲头,在你小子敲门的时候突然断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倒是丫头这四句诗,区区的二十个字,能够写出这么深刻的一番意境来。让我在脑海能够看到那老翁脸自在的笑意,实在难得。”
说完,古老爷子拉开了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铜牌牌,放在了桌面,推到了苏瑾瑶的面前。说道:“丫头,拿着吧。”
“这是……”苏瑾瑶诧异的拿起那块铜牌,反复的看着。
铜牌是椭圆形,自己的手掌小了一圈,三片树叶叠加起来那么厚。正面是一个“古”字,被缠枝花纹围在当。
而背面……竟然是“军令”两个字。这是一块古家军的令牌?
苏瑾瑶看看令牌,看看古老爷子,最后又看向了古尚卿,希望他们两个谁能够给自己个答案?
古尚卿看了那块令牌,笑着道:“还不快谢谢爷爷。”
苏瑾瑶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躬(shen)施礼,道:“谢谢老爷子。”
“嗯?拿了我古家的军令牌,不是应该叫爷爷吗?”古家老爷子故意板着脸,然后敲着桌子的画,道:“要不是这几句诗深得我心,这令牌可不能现在给你。”
苏瑾瑶可不傻,听话听音,一下子明白了古老爷子的意思。连忙跪在了地,磕了一个头,道:“爷爷,孙女谢过了。”
“嗯,这还差不多。”古家老爷子点点头,道:“现在呢,你只有一块铜牌,不过你是女子,也只能够带一支小队,一块铜牌也差不多了。”
古尚卿听了,笑着道:“是啊,瑾瑶只有三千人的一队,一块铜牌足矣。”
“这又是什么意思?铜牌只能带领三千人吗?”苏瑾瑶发觉,这牌子应该是有等级之分的。
古尚卿抿嘴笑得颇为得意,然后从自己腰带里摸出一块银质的令牌,在苏瑾瑶的眼前晃了晃,道:“瞧瞧,这是古家军的二等军令,能够调动两万人。”
苏瑾瑶看看自己的令牌,道:“这是分金、银、铜三个等级吧?金质令牌是古家军的主帅,银质的令牌是主帅之外的将官,而铜牌则是队长?”
“你少说了一级。”古尚卿给苏瑾瑶解释道:“古家军分金、银、铁、铜四个等级。金牌和银牌你都说对了,铁牌是队长,可以统领最多一万人的大队人马。而铜牌等级最低,最多只能够领兵五千。”
苏瑾瑶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铜牌,嘴角微微抽了抽。她还以为这玩意跟奥运会奖牌一样的等级呢,敢(qing)说在这里铁铜贵,所以多了一个铁牌出来,真是无厘头。
不过,有个牌子总没有好。按照古尚卿的解释,苏瑾瑶目前带领的那三千山匪,应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