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事可答应他们好久了,近日来远青是日日盼着,夫人见您将这事早就已经忘到脑后,因此自己便早就好几日前就开始准备了。”
穆炎点了点头:“辛苦她了。”
自这段时间穆炎忙着这里的事情后,姜漓玥照顾的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多了,穆炎几乎可以想象,倘若以后他真的要跟着那些人去做什么事情,姜漓玥只怕是会更辛苦。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和向青一同快步走进了院中,才走到他们的院落中,便看见姜漓玥正在指挥着人挂灯笼,他悄然接近从身后搂过了姜漓玥的肩膀,“夫人辛苦了!”
姜漓玥转头看了穆炎一眼,开口道:“你知晓便好,我总算是没有白忙。”
穆炎抿嘴开口道:“这两日我要忙赈灾的事情,府中之事恐怕还需要你多多打点。”
“你不和我们一同过年吗?可是还要到暨州去?”姜漓玥眉目间略微有几分失望,好不容易一个团圆年,难道穆炎又要离开了吗?
看到她目光中的神色,穆炎有些心疼,他摇了摇牙道:“我先陪你过年。”
这新年可是一年才过一次的,他又怎舍得让姜漓玥连个痛快年也过不了呢?至于赈灾那边,左右也不用他护送,穆炎想着自己安排好了,之后再快马加鞭赶到暨州去就好。
姜漓玥听了穆炎的话这才喜笑颜开,“你看这灯笼挂的如何?还有,远青和云杉二人的成亲典礼,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只待通知你了。”
最后这两句姜漓玥是压着声音说的,倘若被云杉和远青听到了,还有什么惊喜之感?
穆炎点了点头:“一切全凭夫人做主,明日便是小年?”
姜漓玥点了点头,“你便是忙到连日子也忘了。”
穆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今日便将远青派到宅子里去了,明日要让他从外面来迎去云杉才对。”
“那今日这二人可就见不成了,远青不要愁的睡不着才行。”说罢她捂嘴笑了笑,只见不远处的云杉还在指挥着人们挂灯笼。
穆炎捏了捏姜漓玥的鼻子,“成亲前夜哪有能睡好安稳觉的,我当日也好一番辗转反侧。”
院落中,到处被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对联也贴了起来,丫鬟们也是个个面带喜色,而此刻远在千里外的夜玄就没有这般轻松了。
夜玄也不知穆炎的赈灾粮何时能够送来,这几日他下发的粮食也越来越少,否则根本撑不过这几日,驿馆中虽然还有些余粮,可这暨州几万人口,仅仅靠那些根本就救治不过来。
农历腊月三十,穆炎的将军府中大早便听到了鸡叫,而此刻人们已经忙碌起来了。昨日姜漓玥才将给云杉制作的嫁衣拿了出来,她说:“这段日子太忙,对你的事有些疏忽了。”
云杉早就感动的红了眼眶,“小姐,您别这么说,这不是惹云杉哭吗?”
含冬拍了拍云杉的肩膀开口道:“新娘子可不能哭,你就安安心心等着明日里我们将你打扮一番,做一个开心的新娘子吧!”
二人一同伺候姜漓玥这般久,也早不拿彼此当外人了,如今看到云杉要出嫁,一时间含冬也觉得的鼻子酸酸的。
因此这三人昨日是谁都没有睡好,一大早姜漓玥就醒了,醒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着的,她披了外衣走到窗边一看,外面竟然落了雪。
今年这大凉国的雪倒是特别多,按理说些人好兆头,瑞云兆丰年,她不由的期待着大凉国终有一日能迎来变化。
“小姐?您怎的也醒了,快将窗户关上小心着凉了!”含冬远远看见这里透出一束光来洒到了廊中,便快步走了过来,没成想竟看到姜漓玥开着窗户望向外面。
听见她的声音姜漓玥比了个“嘘”,这几日穆炎定是累了,今日睡的那般沉,姜漓玥醒了都未曾将他惊动。
含冬立马意会,闭上了嘴,姜漓玥小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两刻。”
姜漓玥点了点头,将斗篷系紧出了门,府中的灯亮着几盏,打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昏黄的影子。此刻的雪还小,地上也是薄薄一层,看着远处的灯笼和红绸,姜漓玥有些感慨。
“不成想,一眨眼云杉就要嫁人了,还记得当时她跟在我身旁也只是一个小丫头,后来倒是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上一世,云杉跟在自己身旁受尽苦楚,姜漓玥一想到便觉得心痛不已,可好在那些都过去了,甚至如今对姜漓玥来讲,那上一世都像是一场梦。
仿佛并没有那么些事发生,她时常觉得自己一直便是与穆炎在一起的,李常碌早就被处置了,秦应寒和淑贵妃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她成功保住了端王府,自己也安好。
这一世没有了仇人,姜漓玥只剩下爱人与亲人。
此刻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姜漓玥觉得自己倒是真的如同涅槃的凤凰一般重生了,鳯梧,她现在就犹如憩息在梧桐树上的凤凰。
很快天便微微发亮,吉时已到,云杉也开始准备了,丫鬟们帮她穿上了风衣,戴好凤冠。姜漓玥从镜中看着云杉的面容,她隔着镜子对着姜漓玥笑了笑。
姜漓玥眼眶不由的红了,她将一枚金簪子给云杉插入了发髻之中,“云杉,好好的。”
她在云杉耳边轻声说着,云杉泪水便滑落了下来,她开口道:“小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您这么说可不就是故意惹我哭吗?”
听了她的话屋中人都笑了,这才将伤感的气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