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百苍帝遗孤的信息众人已追寻许久,却未曾查探出个所以然来,如今线索虽摆在眼前,时长到底短些,依据赵隐多年寻找的经验来说,却是一时难下定论。
“想验证穆公子到底是不是我们所寻之人其实还需后续观察,一时难下定论,何况剑术门派多,难免有相像,指不定只是恰巧舞剑时掌握技巧一致罢了。”
赵桥吟一向是心底有主意的,听闻赵隐所言,当下便表示认同:“难免有相似,小丞,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掩藏好身份,这不仅为了能让你留在穆府,更重要的是我担心别的暗哨盯上你。”
赵丞习得武功多年,自是不忧心自身安危,见赵桥吟话语里难免有小题大做之意,连忙道:“桥吟姐,你未免太过小看我,我的底子你还不知晓么?我一向心底有数,只不过大多时候我并未表现出来。”
二人发觉话题扯远后,赵丞当下又将话匣子重新定在穆炎身上:“如今我既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那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赵隐指尖轻点在膝盖上,半晌后道:“你先按兵不动,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他身边两个随身侍从不可小觑,若你表现的探查之意太过明显,难免打草惊蛇。”
若穆炎发觉府内有人正探查他,无论善意恶意想必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原本在府中就举步维艰的赵丞恐会变得寸步难行。
这正是赵隐最不愿见的状况。
且此次探听任务本就十分特殊,为避免过早败露,赵隐特从数人中挑出性子最为稳重的,就算遇到突发状况也能处变不惊。
赵丞正打算同二人商讨往下计划时,景鹤恰好从外头回院,见三人面色各异,难免生了几分好奇:“你们做什么都聚在这儿?讨论什么呢?”
话锋一转,倒又开始偏离起原意来,赵丞率先道:“发现些新鲜的事儿了,恰好来找找头儿,看看往后究竟要如何做。”
景鹤将佩剑置放于桌案上,提起案上的玉壶给自己添了杯水,轻嗤一声:“你也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记得平常头儿就夸你最稳重了,是什么事儿居然让你没了盘算?”
“就是发现穆炎会剑术了。”赵隐答道,眼波在景鹤身上流转一圈,才接着道:“不过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如今想来一切太过巧合,你以为如何?”
经茶水润了润嗓,景鹤身上奔波半日的疲倦已消了一些,见赵隐面色存疑,当真顺着他的话道:“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去了,只不过此次情况特殊,我认为我们还需好好观察,无论如何都不好过早下定论。”
若当下下了定论往后调查发现并不如她们所想时,难免会动摇军心,可若当真如他们所想,自然再好不过,可世事并非件件如此巧合。
经赵隐提点一二后,赵丞对后续留在穆府时应注意的事有了印象,心中自是有底气许多,确认事件交代完毕后,才趁着暮色重回穆府。
暮色染透半边天际,姜漓玥刻意拖了许久,竟硬生生让穆炎同她在凉亭待了一个下午,若非黄昏后生了风,她恐怕还得在凉亭里赖上一阵子。
见亭外凉风簌簌,穆炎又见姜漓玥身上衣着单薄,难免有些担心她着凉,可见她全然不顾外头的风,他只叹了口气,将公事推至桌案一侧,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即将入夜了,外头凉,不如进屋里头睡。”
经这么一吓,姜漓玥原本的瞌睡被悉数赶跑,意识当即回笼,可眼神多少有些朦胧:“没事,郎君只管忙正事,玥儿自己寻些乐子便可,话本子???我还能再看看话本子。”
话音刚落她便低头遍地寻她的话本子,可寻了一圈无果,最后还是穆炎从一堆书卷里寻出她口中所说的话本子。
姜漓玥原本不知如何接过这茬,可转念一想二人既是夫妻,自是无需有任何需遮掩的地方,自是坦荡接过话本子,从善如流应道:“多谢郎君,我还说怎么话本子不见了,原是去了郎君那里,郎君可莫要觉得我方才没有认真看,其实我当真看了许多,只不过后来有些困了。”
胡诌了个理由后姜漓玥又怕穆炎追问,难免有些心虚,可穆炎非但没有追问,还十分自然地替她过渡:“我发觉你特别喜欢民间这些话本子,下回云杉出去的时候我让她给你多添置些,寻常时候拿来逗闷子倒真是不错的消遣。”
其实不必穆炎开口,云杉也已十分知晓她的心思,每次外出都会特意寻来最新的话本子,就连穆府就近几条街上的书铺子都知道穆府但凡派人外出采购都定会订购些话本子。
至于话本子究竟供哪位贵人观看自是不得而知,只不过掌柜们认为这是条赚钱的路子,自然而然也就更愿意去进些新鲜的话本子来,恰好每次姜漓玥都能趁早尝鲜。
姜漓玥见后头话本子有了着落,一时是又惊又喜,起身时竟险些踩了稍长的罗裙长摆,好在穆炎早下了心思,当即扶正她的腰肢,见她面上丝毫未有恐惧,才轻斥道:“已经嘱咐过你千万小心,可你还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姜漓玥知晓方才是自己不注意才险些酿成惨况,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可又害怕穆炎当真动气,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地凝立原地,穆炎见状,难免有些哭笑不得:“傻站着做什么,快跟上,不过这次可不能再踩着衣裳了,扶着我的手。”
见穆炎面上的神色难辨,姜漓玥乖巧地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