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忙了一整天,到了这会儿腹中都是空荡荡的,管家吩咐厨房备了一桌的好菜,但不妨还多了个钱芊芊,立即又叫厨房做了几道钱芊芊爱吃的菜上来。
一桌的菜惹得人食指大动,钱芊芊拿着筷子,却几番欲言又止,一直没有夹菜。
萧墨寒夹了筷子肉到她碗里:“吃吧,再急也得把饭吃了。”
似乎是真的饿了,随即低头认真的吃起来。
钱芊芊看得心急,她也饿啊,但外头暮色深沉,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指了指天,道:“天色已晚……”
萧墨寒头也不抬:“先吃,吃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吧。”
看他不容商量的样子,钱芊芊知道要想拿到手链,只能乖乖把饭吃了。
两人吃饭都没甚动静,萧墨寒虽然吃得多,但吃得也快,他三碗饭吃完,钱芊芊才吃完一碗饭,但两人都饱了,同时放下碗筷。
管家适时端上漱口的茶水,萧墨寒喝一口吐出,钱芊芊有样学样,但两人之间的悬殊和差距再次显示出来。
她垂眼忽略隐隐的难受,问道:“手链呢?”
萧墨寒并没有糊弄她,吃完饭果真把手链还给了她。
钱芊芊重新将手链戴在瘦白的手腕上,谢过萧墨寒后,起身正要走,突然又停下,面露尴尬。
“怎么还不走?”
萧墨寒悠悠抿了口茶,不仅没有留人的意思,见她停下来反而催促道:“门外马车再等着。”
小腹处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钱芊芊奇怪的看了眼萧墨寒,像是在怀疑什么,随后又打消了怀疑。
萧墨寒再是能算计……也应该不能算计到月事上来。
不过今晚看来是回去不了了,但刚才还口口声声怕天色晚了不好回家的人,突然主动要求留下来,会不会有些丢人?
底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钱芊芊管不了更多了,微红脸道:“今晚怕是要叨扰萧将军一晚了。”
比起钱芊芊,萧墨寒表现得算是大度,她要走,他为她备好马车,她要留,他什么也不问为她备好厢房。
“今夜微凉,记得盖好被子,切记不要贪凉。”
萧墨寒送她到厢房,提醒了一句后,留下一个老妈子,转身离开。
老妈子一眼看出来钱芊芊是来事了,熟练的替她准备好月带,又准备了干净的衣裳,隔着屏风不住羡慕道:“将军待钱姑娘真是极好了,老身在将军府待了十几年,还从未看到过将军对哪位姑娘上过心呢。您啊,还属头一个。”
钱芊芊干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得不说,萧墨寒待一个人好的时候,的确是好到细微末节,但他利用一个人时候,也是恨不得将人拆成骨头,慢慢算计。
老妈子见钱芊芊提起萧墨寒兴致缺缺的,却没有住口的打算,反而继续说起萧墨寒的好来。
“我们将军骁勇善战,又得当今圣上重用,生得也是貌似潘安,对他青睐有加的女子从连州城都排到了京城去。”
老妈子眼睛笑眯,一边替钱芊芊整理衣裳,一边满脸自豪的道。
“但我们将军洁身自好,那么多女子,他愣是没有搭理过一个。”
老妈子由衷感慨了声:“钱姑娘,我们将军待您这般好,这是您的福气啊。”
屏风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停了会,片刻后才恢复正常,钱芊芊系上腰带,笑笑没有说话。
福气?也许吧。
将军府渐渐也暗了下来,偌大的府中,只剩下中央一间屋子还有扑闪的烛火映在窗上。
屋中,处处都是昂贵的陈设,萧墨寒双手负于背后,站在窗边背对郎中。
“她身体如何了?”
郎中年纪大了,满头花白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行医济世几十年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沦落到悄悄替人看病。
想归想,纵使有成千上万的怨念不满,话一出口,还是恭敬得很:“回禀将军,女子调理身体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得长期才能看出效果来,这才几日实在看不出什么改善。”
“我知道了。”萧墨寒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郎中却以为萧墨寒是不满自己的答案,绞尽脑汁,连忙补救道:“不过钱姑娘月事准时,日后生养是不成问题的,这点还请萧将军放心。”
谁说月事是算计不得的。
知道她今日会来月事,他本也没想做什么,偏偏她自己闯上门来,他便拘了她一日,等了她一日。
这不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萧墨寒想到这儿心情好了许多,但翌日起来,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钱姑娘啊?她天一亮就走了,怎么留也留不住,一提您的名字更是凶得很,老身不敢强迫她,只能让马车夫送她回去了。”
老妈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暗道这位钱姑娘真是不好伺候又爱惹事,谁要跟在她身边伺候,怕是要减五年的寿命。
没有把人看好,老妈子心里发虚,解释一番后静听发落,不敢说太多。
谁料萧墨寒望着钱芊芊睡过的床榻,只是问道:“她可还有说什么?”
啊?老妈子努力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一句话来。
“钱姑娘说啊,她走了,让将军您别再寻了。”
萧墨寒一口气堵在胸口,还真是个没良心的。
没良心的钱芊芊赶着回了镇上,镇上小院的家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钱芊芊回来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还是被惊得后退一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