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走过去,眼尖的余光瞥到夜殒歌面上的变化,坐下在她身边的同时,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宛若蜻蜓点水一般。
不过很显然,他也是在警告夜殒歌,不要打乔悠的主意。
对于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夜殒歌冷嗤一声:“你倒是来的及时啊。”
裴衍没看他,将盒子放在乔悠的手中:“你也是闲得,怎么,不怕我将那东西交出去。”
夜殒歌:“……”
拧着眉心,夜殒歌死死的盯着他。
又是这个!
真是该死,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他。
不过很快,他道:“宴沛,你也就能拿这个威胁我了。”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乔悠,悠然笑了笑:“不过呢,能让你这么重视的小丫头,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宴沛手边的茶盏瞬间就飞了出去,直冲着夜殒歌那张嬉笑的脸而去。
裴衍脸上弥漫着冷意。
夜殒歌丝毫没动,茶杯被夜殒歌身后的侍卫挥刀砍碎。
寒光掠过,茶杯碎了一地的瓦片,又几滴水落在了夜殒歌华美的袍子上。
“这么激动做什么?”他轻叹一声,拍了拍被茶水打湿的地方,敛着眉眼,看着乔悠,眸光懒散道:“将小丫头的地板都弄湿了,真是抱歉呐!”
宴沛睨着他,薄唇抿着,眸子里是渗人的戾气,面上满是凉意。
“看来,你真的很闲。”
见宴沛是真的恼了,夜殒歌心里只觉得顺畅,多久没见过这厮生气的模样了。
夜殒歌扬起笑,不怕死的继续道:“生什么气啊,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他看向乔悠。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乔悠抬头,假意笑了下,沉沉道:“知道抱歉的话,把地板收拾了不就好了。”
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呢。
“罢了,依你就是。”说话之间,他言语中竟带了几分宠溺,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地板上的东西收拾了。
乔悠:“……”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怎么,你还要留下来吃饭不成?”裴衍冷冷的看向他。
夜殒歌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外面还早的天儿,撇嘴委屈道:“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啊,罢了罢了。”说着,他兀自起身,冲着乔悠咧嘴笑了笑:“小丫头,我们明天见。”
乔悠没说话,心道见你个鬼呢。
待人走了,乔悠发现宴沛的脸色要看的很,眉眼间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渝子和后面的两个伙计很有眼力见儿的溜了出去。
看着宴沛这个模样,乔悠笑了笑,捧着他的脸,道:“看看,都是招惹来的人。”
宴沛握着她的手,眼底被柔和覆盖:“这几日你小心些,我会在你这里加派人手在四处。”夜殒歌可不是这么喊对付的人。
再加上,他手下的南浔更是难缠。
乔悠点头,对此并没有阻止,她开口要说什么,目光却触及到他身上白色的华美长衫。
这衣服,怎么有点儿眼熟?
她微微蹙眉,在脑海中搜寻起在哪儿见过这件衣服来。
好像是,裴衍?
她又状似随意的在他身上看了看。
白色锦袍,绣的是锦竹纹路,外袍清淡的霞光色褶衣广袖,暗朱色镶银丝的腰封。
处处透着豪气夸张,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那都是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生活了。
她记得,宴沛从不穿这样张扬的衣服的。
至于这衣服,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裴衍大概是在想着夜殒歌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乔悠打量以及疑惑的眼神。
“你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啊?”坐在宴沛的身边,她随口道一句。
宴沛这才有愣怔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的衣服没有换。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方才他原是要去别处拿一身衣服换上的,路过酒楼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心里气急,直接就进来,全然忘记了这衣服是他身为裴衍的时候常穿的衣服。
这可怎么是好?
他心里思绪万千,很快的,就解释道:“去见了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让人照着当下时兴的衣服做的,不好看么?”
他面上镇定,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个慌乱。
乔悠笑笑,只道:“没有不好看,只是觉得这颜色不像你平日里会穿的颜色。”
大概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口中话皆是漏洞。
裴家那样身份的人,断然不会让自家大少爷的衣服的样板落在了外面的况且,他们这些人穿衣服,都是有专门的绣娘做的。
他这话,不可信啊。
不过乔悠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装作一副打量他媳妇的样子。
裴衍心中的紧张更甚,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情绪掩藏语气有些无奈。
“我是想着换换颜色,况且,他们今天就准备了这么一套衣服。”
言下之意,我别无选择。
乔悠点点头。
“那你今天去见了什么人,我能知道么?”她在征求他的意见,当然,只是为了试探而已。
方才的一番话,她大概也了解了。
不过,其中也是有些猜测在里面的。
裴衍,宴沛?
当真是同一个人?
乔悠的目光落在宴沛的眼睛上,同样的漂亮,深邃,泛着好看的光芒,又像是漩涡般深邃,引人沉沦其中。
很像。
而且,宴沛不在的时候,他几乎也看不到裴衍。
裴衍在了,宴沛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