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肖戈早早起来,退房后到和黎杰碰头的地方等待,他时不时左顾右盼看黎杰是不是来了。
“肖大哥!”
肖戈转头,见一个翩翩少女笑吟吟看着他,他左右看看只有自己一个人,忙问道:“姑娘在叫我?”
“肖大哥不认识我了?”
少女近前两步,含笑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肖戈睁大眼睛仔细一看,觉得少女十分眼熟,突然脑中闪出一道身影,惊呼道:“你是黎杰兄弟?”
“是啊!”
黎杰扑哧一笑,却见肖戈再次打量她几眼,啧啧叹道:“黎兄弟,想不到你穿上女装比女孩子都漂亮,你投错胎啦!”
黎杰一撇嘴,无奈道:“你猪啊!”
无缘无故骂我干什么?
肖戈先是一愣,少顷,他突然大悟般呼道:“黎兄弟,你原本就是女孩子?”
“傻瓜,才想到!”
黎杰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道:“肖大哥,咱们去西路口集合!”
两人漫步,边走边聊。
“我其实叫黎五朵,肖大哥,我的名字好听吗?”
“好听,很好听!”
肖戈刚刚说完,五朵问道:“你说说好听在哪儿?”
肖戈一时词穷,抓耳挠腮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好听,很亲切的样子!”
“嘻嘻!”
五朵笑逐颜开道:“我爹说名字贱好养活,正好那天花苑里有五朵花盛开,所以就叫我五朵。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土的掉渣,肖大哥,你是第一个说我名字亲切的人!”
“反正我喜欢这个名字!”
说完肖戈觉得不对,人家现在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说喜欢等词,便腼腆的笑笑,掩饰刚刚的唐突。
五朵没有觉得肖戈说的有什么不对,她嘻嘻哈哈道:“肖大哥,你的名字太有趣,好像叫你名字的人都成你小弟一样。度缘林初相识,问你名字时,还认为你故意占我便宜,我就说我叫黎杰。你当我哥哥,我就做你姐姐,谁也不吃亏,嘻嘻嘻……”
五朵滔滔不绝讲着,肖戈听得认真,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希望她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
良久,肖戈突然道:“黎兄弟……哦,那个,五朵妹子,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太危险了,青州府拜访朋友后,我送你回家!”
“我不去!”
黎五朵突然哭丧着脸道:“爹爹打了我,我就跑出来,再都不回去!”
少顷,五朵觉得肖戈会误会她是那种动辄离家出走的叛逆女孩,又补充道:“爹爹一直宠着二娘和弟弟,对我娘和我不冷不热,还时常责骂。有一天二娘辱骂我娘,说生不下儿子的女人就活该低人一头,我气不过,顶撞了几句,爹爹就打我!”
看着五朵委屈的样子,肖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静静聆听后,自言自语道:“一生一世只娶一个妻子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我爹特听我娘的话!”
五朵听不出来肖戈这是安慰还是炫耀,她看了一眼肖戈,然后谈论起其他的事情。
不知不觉到了佣兵团集合的地方,团长怀学林讲述了注意事项,分配了守护任务,然后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发。
肖戈和五朵被分配看护一大车货物,二人坐在货车上低声闲聊,五朵才清楚肖戈去青州府是拜访好友万承允,也清楚了肖戈治疗蛋蛋的详细情况,瞬间她觉得和蛋蛋二娘相比,自己二娘算不上坏。
大队人马行进自然走不快,第三日临近中午,到达一密林前。
怀学林示意停止,表情严肃。
此时暖阳照的人浑身发热,怀学林却有一种冷飕飕的阴森感,似乎危险正慢慢蔓延过来。
这条山路狭长,两旁全是密林,极易设伏。
如果有贼人埋伏在林中,佣兵团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不是他小题大做,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小心谨慎,是一个团长必须具有的素质,也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趁哨探前去打探之际,车队稍息,许多人下车活动筋骨。
许久,哨探还没有返回。
是山路太长,还是遇害了?
众人心中忐忑,怀学林则满脸慎重,他正准备再派人手打探,却见山路上走过来三人。
老媪搀扶着老翁,老翁携一八九岁小孩,步履蹒跚,缓缓前行,像极了逃荒的一家。
“准备战斗!”
怀学林一声令下,佣兵团队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如临大敌。
路上行进的老少三人继续不紧不慢行走,根本没有感觉到佣兵团已经把他们当成敌人,或者就算当成敌人也不怕。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尤其对佣兵团的人来说,漫长的有点急躁。
你们倒是走快点啊!
不光是这三人走得慢,而且根本就看不出一丝他们要劫持的动机。
再说就这样的三人,钻进佣兵团的圈子,还想蹦跶几下,纯粹是找死。
佣兵团的人急躁中夹杂着轻视,也是对团长过分小心的蔑视。
终于走到佣兵团的圈子里,三人似乎有点害怕,加快了脚步。
“站住!”
怀学林一声喝,三人吓得转过身来,瞪着畏惧的眼睛看着怀学林。那老翁似乎惊吓过度,突然软软跌倒,老婆婆和小孩忙搀扶,老翁却像面条一样扶不起来,只能让他躺在地上。
小孩哭着喊爷爷,老婆婆哭着喊老头子,老翁双眼紧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