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凌眸光幽幽的看着丁页子,其中有询问,有执着,有关心。
世人都以为名门享福,却不知越是大家庭,黑暗的地方便越多,勾心斗角的地方也越多。纵观整个太和县,因为他爹纳妾不多,子女也不多的缘故,在这方面倒还算是好的了。
丁页子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所有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她璀然一笑,宛若春花烂漫,其中自信坚定不言而喻,回握住他的手,沉声说道:“只要你支持我,没有什么不行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心领神会即可。
有沉沉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只听小虎扬声道:“客官,里面请。”
丁页子连忙松开郝凌的手,双颊晕红一片,站起身,垂首羞窘的说道:“有客人来了,我先出去,你要是还想再吃一碗的话,我去给你盛。”
郝凌摇头,也站了起来,轻声道:“不了,下次再来吧,今天我还要去铺子里转转,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说罢,郝凌也不纠缠,直接大步的跨步而出,正好与要进人在门口处迎面碰上。好在旁人也未在意,只以为是吃好了的客人出去的呢。
丁页子忙忙的将桌上的碗给收了,擦干净桌子,又对刚进来的客人笑着招呼道:“客官,这里坐吧。”
许是因为有了郝凌的话作保,确定郝府的提亲就在这几日,丁页子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对于郝凌,从初始阴差阳错的好感,到现在坚定的信任,其中的心路历程不算复杂,但却让丁页子有了另一种情感上的认知。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她自欺欺人,不管如何,她就是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他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支持她,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整个下午,丁页子脸上都带着热情的笑意,客客气气的招呼着每一位客人。许是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今儿个下午的生意竟然比往常还要好,三桶豆腐花早早的就卖完了。
丁小虎欢快的收拾着桶盆,笑呵呵的对丁页子小声说道:“大姐,虽然我瞅着你今儿个一下午都笑得挺傻的,但好像大家都挺喜欢的哦,连生意都好做了不少。”
丁页子甩给他一记眼刀,故意恶声道:“小虎,你说谁傻呢?”
小虎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谁应就说谁呢呗。”
丁页子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掌,怒哼一声,“臭小子,翅膀硬了啊,现在都敢跟你姐开玩笑了。”
丁小虎苦哈哈的揉着被打痛的地方,满脸委屈的瞅着丁页子,“姐,我又没说你呢,你激动啥?”
“嘿……你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你说你刚才说的是谁呢。”丁页子被气乐了起来。
丁小虎昂首道:“我说过路的呢。”
丁页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知道这小子不敢真个的跟她对着干,也就是孩子气似的皮闹一下,无伤大雅。
整个下午时间,沈燕都蹲在厨房里,细心的看着面前炉子里正炖着的一锅人参老鸡汤,那是她特意为郝凌准备的。
冬梅瞅着沈燕都看着炉子看一下午了,有些心疼的劝道:“小姐,这鸡汤炖着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奴婢帮你看着。”
沈燕倔强的摇摇头,“没事,我自己看着就成。”
冬梅跟了沈燕多年,也了解她的脾性,平时虽然很好说话,但一旦犟起来,那脾气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顽固的很。她劝了沈燕三番,见得她不理,便也就作罢。
一锅鸡汤小火炖着,等炖到了晚上,整只鸡都已经被炖的酥烂,骨肉中的清香精髓都已经被炖到了汤里,而人参的营养和精华也进入到了肉里。
沈燕满意的看着锅中香气扑鼻的鸡汤,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计划,嘴角微翘,双颊浮现一抹羞红,心中却在暗暗的祈祷,但愿一切顺利。
晚上,郝府照例还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餐,沈燕乖顺的坐在郝灵薇的一旁,除了初进门的时候扫了郝凌一眼,旁的倒也没啥表现。
饭毕,各回各屋,各找各家。
沈燕又回去了小厨房,看着炉子上还温着的鸡汤,让冬梅盛了一碗送给郝灵薇,见着冬梅出了小厨房的门,她也赶紧盛了一碗,将今天早上沈姨娘给她的那个小纸包拿了出来,将其中的药粉全部倒在了汤中。
搅拌均匀,沈燕眸光复杂的看着那碗汤。
此法虽下流,但若是能助她得偿所愿,她也认了。
咬咬牙,沈燕毅然决然的站起身,将那碗鸡汤放在了茶盘之上,亲自端去了郝凌的院中。
此时,冬梅刚刚将鸡汤送到了郝灵薇的面前,正准备回去,代荷却拉住了她,笑着说道:“冬梅姐姐,一直听说你的女红很是不错,我刚好准备绣一个荷包,不知道冬梅姐姐能不能帮我看看?”
代荷乃是郝灵薇的贴身丫鬟,她有事请教冬梅,冬梅哪里好意思拒绝?再者她现在也没有旁的事情,看看也无妨,便应了代荷,教她绣荷包去。
沈燕一步三晃的到了东院,脚步不停,步伐却越来越缓慢。她好歹是个女儿家,心中虽万分想要嫁给郝凌,但真的让她用这种不上道的法子,也委实是丢脸了一些。
脑中忽然冒出了那个卖豆腐女子的面容,想起她粗手粗脚切豆腐的邋遢样子,沈燕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情。她实是不明白,那个女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