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绝对是他第一次见，但是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充满了不自然，甚至有些惊恐。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用放在心上，他这人就这样，神神叨叨的，没人能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陌玄胤也发现了这一点不正常，以沈孟羡的性格很难把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但是他刚刚的神情分明出卖了他。陌玄胤忍不住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许汝阳，猜测他会是什么样的来历。
顾惜芫把他领到他面前，就只是交代了一句这是她新认下的义弟。其他的并没有多说，陌玄胤看这小伙子也觉得不错，也就没有过多的问。现在看来，顾惜芫认下他的理由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那好吧，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好人，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许汝阳半信半疑，暂时妥协了。反正沈孟羡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的直觉告诉不喜欢这个人。
陌玄胤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更多的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沈孟羡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只身一人跑到皇宫里面来找顾惜芫……
“不行，这样下去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吩咐下去，让自认为水性好的到我面前报到！”
另一边，顾惜芫冥思苦想，但是什么也没有想出来。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儿过去了，他们依然被困在这里。顾惜芫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准备采取行动。她很清楚云南的士兵一直都是在平地上作战，很少有会水性的。所以要先经过一轮筛选才能保证他们能够跟着自己顺利度过面前的河道。
“皇后娘娘，这些就是按照你的要求挑选出来的。属下冒昧的问一句，挑他们出来是要做什么？这样一来，人数大大的减少了！”
下属们很快就按照吩咐把人带到了顾惜芫面前，和带过来的人数相比，这一下子就淘汰了好多。顾惜芫看着眼前的一部分人，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都是决定自己水性还不错的？那我就直说了，接下来我要求你们跟着我一起像刚刚猎户那样度过这条河。这样的话，你们还认为自己的水性好吗？”
顾惜芫没有正面回答下属的话，而是开口问起面前的这些人。既然她把重点放在了会水性的人身上，接下来自然要让他们度过这条河。顾惜芫并不担心这些人在正常情况下的水性如何，而是怀疑他们是否能够克服自己的心里压力，跟着自己一起过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谁都知道下水之后会经历什么。一般人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身体受不了，至于这些人能不能克服，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这……就这样下水，那样的话，人会被冻僵的吧！”
“谁说不是呢，现在只是站在这里，我就已经觉得冷的不行了。真下了水我肯定就起不来了！”
果然，顾惜芫的话音落下之后，面前的人之中出现了一丝躁动。他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语气中充满了犹豫。
“真不知道你们在怂什么，刚刚那个人不是都下去过了，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怎么，咱们是比人家差在哪里吗？”
一些人感到害怕，自然就有人不害怕。个别胆子大的，看到大部分人一脸的纠结犹豫，满心满眼的鄙夷之色！
“就是，亏得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在战场上看到敌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怂过，现在可倒好，被一条河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回皇后娘娘，我不害怕，让我跟着你一起去！”
讨论声渐渐降了下来，顾惜芫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这些选出来的人之中就有人大喊了出来，表示他没有问题，依旧愿意跟着顾惜芫过这条河。
“对，我也不害怕，誓死跟着皇后娘娘！”
“还有我……”
随后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喊，场面变得更加热闹。顾惜芫看着眼前的景象，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身心都变得非常舒坦。看来有时候还是要报一些希望的，至少他们没让他全军覆没。
“那好，你们这些愿意跟我一起的单独站出来，到这边来，其他人还是回到之前的位置！”
顾惜芫满意地点了点头，让这些不畏寒冷的将士单独站出来。如此一看，人数更是寥寥无几，顶多只有十几个人。不过这个数字顾惜芫已经很满意了，她自知这次的行动非常艰难。哪怕是没有一个人敢跟她一起，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顾惜芫不希望用命令他们来跟自己一起，因为这次的事情不是两国之间的战乱问题，多少带有他们的私心。如果不是陌玄胤提出由云南派兵，顾惜芫多半还是会带自己的私兵过来。
“再给你们一点儿时间考虑，想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知道前面路途凶险，你们害怕也是应该的，所以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过后就是想后悔也没有可能了！”
顾惜芫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再次开口。她必须要一次一次考验这些人的心态，保证他们一定会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他们在半途中坚持不下去，顾惜芫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皇后娘娘您不用再说了，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绝对不会反悔。刚刚那个人都能够顺利走一遭，我们凭什么要比他弱！”
顾惜芫话音落下，周围更是安静的像是掉根针都能够听得到。所有人都在等着下一秒的答案，连出气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