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感叹。她不了解内心这份痛楚来自何方——身心俱碎、魂魄抽离般的痛苦。
她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因为高傲坚强的她,从来都不是先投降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却没能保护好她,让她死在自己眼前……她双手握拳,手中仿佛还能感到刚才金露的温度。
她虽然离开麒麟宫,在外与武天峻他们漂泊,但麒麟宫秩序严明,宫内仍有追随并信任她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安然离开,闯荡江湖。
哪怕是被魔鬼附了身,也要求得解脱的办法。
为此风餐露宿,吃遍苦头,也都不算什么。
从小在深宫中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她,从小在无数无限妒忌、陷害中茁壮成长、出淤泥而不染、直至今日仍保持一身正气的她,这点毛毛雨一般的小事,怎能难倒她?
何况,武氏兄弟一个聪明绝顶、一个正气凛然,都是值得托付的好人;而秋水不但带仙气,更是潜力惊人的侠女。与他们在一起,阿娇是有着十足信心,面对未知的未来的。
身不在麒麟宫,现在还剩下能让她守护的,只剩下那三个同伴了。
想到他们,她之前不争气的泪水,终于止住了。
她要守护,这些还活着的、对她而言重要的人。
她看着荆秋水和武天潇,他们二人之间似乎诞生了某种神圣的情愫。
四人从郊外树林,走入红月城。
刚入城没走几步,突然有一把飞刀从暗处飞来!
“啊!”武天潇的背部被击中了!
“天潇!”荆秋水喊道。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武天峻走近想帮他,没想到武天潇竟然一下子失去重心,昏了过去,还好武天峻双手扶住了他。
“可恶!这一定是华府的人干的!”金娇气急败坏道。
“天潇怎么昏过去了?”荆秋水见势不对,心头升起担忧之感。
“这小小一把飞刀……”金娇仔细地看着插入武天潇背部的飞刀。只见她拿出一块手帕,用它擦拭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刀身,然后又将手帕移开,仔细地盯着手帕。
几秒钟后,手帕变成了墨紫色。
“这是!”金娇大感震惊。
“怎么了?天潇他怎么了?”荆秋水急切地问。
“……他……”金娇似乎在探索着恰当的词汇,“他中毒了。”
“阿娇?怎么办?”荆秋水眉头紧蹙,面露愁容。
“这不是一般的毒……而且,千万别随便拔下那飞刀……深深插入脊椎,若不让名医亲手、万分小心地拔出,我们用蛮力哪怕错了分毫,都可能导致他瘫痪!”金娇警告。
“不会吧?!”武天峻和荆秋水异口同声地大呼。
“看来华府的人真是毒啊。”金娇思索道,“就像我说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毒。这是天下奇毒——绝命散。”
“你能解这毒吗?”武天峻问金娇。
金娇摇摇头,叹息道:“就连麒麟宫都没有找出这毒的解法。而且我的医术还不够高超。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一位神医啊!”
正巧,有一位小孩子路过,她说:“姐姐要找神医?她就在我家。救人要紧,你们快来跟我来吧!”
于是武天峻背着武天潇,他们跟随小女孩一起走着。
原来,小女孩的娘亲重病数天,请了各路郎中都不见好转,只好请来红月城最顶尖的医师——中叔明霞。
“中叔明霞?她就在红月城?”金娇眼中透出喜悦,兴奋地说。
“是啊!就是中叔夫人把娘给医好了的!”小女孩高兴地说,“中叔夫人是天下闻名的神医,一定能帮助你们的。”
不久,他们就来到小女孩的家,这是一间普通无奇的民居。
一进屋,就见到一位深红色衣裳、秀发高高盘起的妇人,和一位身着布衣、面色健康的妇女。
“荭儿!”布衣妇人道。
“娘!”小女孩道。
荭儿的娘看到荆秋水一行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娘!他们来自城外。这位大哥哥被人伤了,中了很厉害的毒,只有神医中叔夫人才能解。”
“让我看看。”深红衣的妇人走来,对武天峻说,“把他放在床上。”
武天潇俯卧在床上,背上是那把涂了毒的飞刀。
“中叔夫人……”金娇走上前,把那块显出紫色的手帕递给她,“您看,这岂不是‘绝命散’?”
中叔明霞一见,微微皱眉:“……既然是这种毒啊……”
“您有办法么?”荆秋水迫切问道。
“这个人,我可以救,不过……”
“不过?”荆秋水问。
“不过……”中叔明霞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荆秋水,当她的目光定在秋水脸上时,她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这位姑娘,我看你灵气不浅,一看就是悟性和灵性极高之人。我可以救这个男人,但……”
“但?”荆秋水愁苦道。
“但你必须先喝下这一瓶水。”中叔明霞拿出一个小葫芦。
“这里是什么?”荆秋水疑惑地问。
“全部喝完,我才救他。”中叔明霞简单地说。
“我喝了,你一定要救他!”荆秋水接下葫芦,接着喝了起来。
“秋水……”阿娇担心地看着她。她听说过中叔明霞虽医术高超,但性情古怪,不知她想要秋水做什么?
“……你给她的,是毒药吗?”武天峻问。
眼见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