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不是说过,有消息就立即禀报您么。”千婈道,她对朱子彤看不出一丝怨恨,反而十分忠诚的样子。
朱子彤早就看出千婈的厉害——破人心防、不自觉接纳自己,便存心处处设防、不提拔她,并警告璩孊。但璩孊并不在意,且一直对婈儿很好。
璩孊的理由是:血雏组织在此,我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处于忧患之中,难得可贵的是有个能谈天、甚至听我倾诉的对象,我就知足了;婈儿的存在,让失去家人的璩孊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自己母性之爱——触景伤情,导致爱心泛滥——的对象。
她也在给予中感受到幸福、获得力量;她对待婈儿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还默默将婈儿与已故好友苗姑娘比较——“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不过她不能跟你比啦”之类。
千婈温柔地满足朱子彤所有的要求。千婈可能是接近朱子彤久了,发生了可怕而深远的变化,弥漫出的危险气质,让每个接近她的人无不心怀忐忑。因为朱子彤有不少锦囊妙计,都出自这个聪明绝顶的千婈女子。
然后,不知从何时起,千婈与朱子彤身上,都有一种糜艳的气息。
奢靡之风,在以前的寒冥山庄,是不曾存在的。这让璩孊不禁有些担心。
千婈作为朱子彤身旁那位——周身焕发出淡淡柔光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的确。你有什么消息?”朱子彤懒洋洋地问。
“炅颖她,前不久遇到了来此的麒麟宫宫主。”千婈声音优美,“也就是金姑娘,似乎是关于炅颖的私事。”
“麒麟宫?”朱子彤坐直身子,饶有兴趣,“原来炅颖还有这等本事,能把麒麟宫宫主引来?”
“不过,炅颖拒绝了金宫主。”
“原来如此……”朱子彤若有所思,随即潇洒道,“哈哈,炅颖真是硬骨头。既然是人家的私事,那我们就该尊重人家的选择。”
璩孊不禁瞪了朱子彤一眼,好像在说: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选择了?
“炅颖一向沉默自持,是难得的好下属。”朱子彤坦言,“千婈,你再去打探点详细的消息,说不定能抓住炅颖的弱点。”
“是。”千婈便退下了。
“堂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璩珒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没事,珒儿,你就吃好、睡好、玩好,照顾好自己就行。”
璩珒点点头,便出了屋。
众人都走了后,朱子彤说:“我就喜欢你体贴人的样子。”
“哦?你是说体贴你吧?”
朱子彤倾身,在璩孊脸颊上落下轻吻:“睡吧。别再做梦了。”
“文公子,你终于还是决定弃暗投明了么?”面对黑衣人,武天潇问道。
“我们得快点和阿峻他们会合。”武天潇与文珺一路同行,路上顾昕依然保持沉默。
刚出城门,便遇到一位身穿长袍的老和尚,自称“曾大师”。
“且慢。吾等一定要与皇子殿下,以及名扬四海的文珺公子,好好比试一番。”
武天潇与顾昕被曾大师挡住去路,不得不应战。
几招下来,武天潇已损耗了不少真气,而这位“曾大师”却防御如钢,攻不可破。
“呵呵,”曾大师见武天潇已气喘呼呼,便停战宣布:“果然是可塑之才!一般人早就趴下了……我看你资质过人,我收你为徒,你看如何?”
武天潇看了看身旁的黑衣人。
“文珺能挺到现在,说明底子也不错,但为何不使出真实实力?”曾大师宽厚笑道,“罢了,老衲不是好管闲事的主;不过武少侠,你可愿修炼我传授给你的真经?”
武天潇对这个陌生人心存疑惑,但此人确实功夫高强,有可鉴之处。
曾大师不等武天潇回答,扔出去一本皱巴巴的书籍,武天潇反应极快,接到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本《翔英法》。
《翔英法》以速度制胜,修炼者出招极快,而且躲避敌人攻击的概率奇高,可谓世人百求不得、百年不遇的绝世大法。
武天潇暗叹庆幸,如此来之不易的宝物,这位未曾相识的老和尚为何如此慷慨?
“老衲还是好奇,文公子是一向如此么?”
面对沉默不语的顾昕,武天潇帮忙说:“我们很感激您。”
“呵呵,既然收下了我的《翔英法》,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们能给我的东西。”曾大师咧嘴而笑。
阿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这样吧,跟老衲赌一把:你们谁肯把这毒药喝下去,我就让另一人活命;若都不肯喝这毒药,我就杀死你们其中一人,再废掉另一人的武功。你看如何?”曾大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瓶药剂,边说边笑,好像在谈什么津津乐道之事。
听了这话,阿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原来这老和尚不但怪异、还好赌,可自己为何要参与这种诡异而危险的赌局?难道他真能置他们于死地?那……
他们真的没有选择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趁阿潇呆愣乱想时,黑衣人已夺走曾大师手上的药瓶,仰头而饮,一眨眼全都喝光了。
“喂!你……”武天潇欲言而止,只见药瓶从眼前顾昕手中摔落到地上,她顷刻间头晕转向,终于倒地不醒。
“喂!你快醒醒啊!”武天潇大惊,连忙低下身子,但任他怎样拍打推搡,顾昕就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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