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没有理会对方要弑了她的目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他的心,将那个还未愈合的,丑陋狰狞的疤痕再一次揭开,连皮带肉,鲜血淋淋,仿佛看到了那日她执着那把他送的匕首,亲手插进了他的胸膛。
随着野心的日益膨胀,除了得到她之外,他还想要得到那个王位,仿佛得到这一切,他才会成为那个真正的胜利者。
他带着所有的能人异士杀进王殿中,却下令谁也不准动蛊王,只有他亲自动手杀了他,才能洗下背负在身上的耻辱。
他提着那把染血的剑横在蛊王面前,那剑不是他常用的,而是他们当年在中原第一次见面时舞的剑。
随着“咔嚓”的折断声,那把剑拦腰碎裂成两截,掉落在蛊王面前,寓意为恩断义绝。
蛊王抿紧唇角,没有说话,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似是痛心伤感,又似是无可奈何。
昔日亲密无间的兄弟,到后来的明争暗斗,再到最后的毅然决裂,往事娓娓道来,却是无比心酸。
“兄长……”他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叫眼前这人为兄长了,此时开口,声音里却充满了血腥之气,“你此生千不该万不该与我抢容儿,现在好了,你要死了,而她也终将要属于我了。”
女子的脸色刹时间苍白,双臂一展,拦在蛊王的身前,想起那段被禁锢的半月,明明害怕的瑟缩,却依然颤声道,“我不会属于你的,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都不可能。”
“可是,他马上就要死了。”他微微歪头,笑着补充道,“是被我杀死的,只要除掉你身边的所有人,你就能属于我了。”
“你做梦,他若是死了,我会陪他一起死!”女子歇斯底里的吼着,眼里写满了决绝,身材娇小,却似是一坐岿然不动的小山般,不肯移动半分,而她这句话也明显激怒了男子。
“容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知道,你也不想让我死的,对不对?”他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她手中,对准自己的胸膛。
这把匕首是他在那半个月的时候送给她的,只不过被她丢弃了,此时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他也想借此看看,在她的心里,他到底占了几分位置,以及……她会不会动手杀他……
直到眼前闪过匕首锋利的寒芒。
几乎接到匕首的同一时间,女子就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胸膛,他直直的盯着他胸前涌出的大朵大朵的血花。
直到盯的她害怕起来,才一把抱起她,握上她沾满血腥的手,疯狂的笑道,“容儿的手有些冷,我的血可暖?”
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骤然用力,往胸膛之内又没入了几分,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
“容儿想要以血暖手的话,有一个人的血想必更适合。”
他忽的一折身,清晰的断裂声里,一半带着手柄的匕首被她握在手里,另一半却仍留在他的胸膛。
女子怔愣之间,只觉眼前血影一闪,那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回首已然站在了蛊王的面前。
蛊王也不是吃素的,他虽不愿意伤对方,但对方都杀过来了,自然也没有笑着相迎的道理。
两大高手过招,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在蛊术的造诣上,他们也旗鼓相当,摒弃蛊术之外,他们唯有以内力和体力相搏。
而蛊王的内力恰恰弱于笛南天几分,加之他眷念兄弟之情,也没有下死手,但笛南天却不一样,尽挑致命的地方下手,不出多时,蛊王便落了下风。
一道尖叫声中,蛊王的右臂被齐根斩断,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落在女子的脚边,从经脉中流淌出来的鲜血还尚有温度,濡湿了她的鞋,也刺痛了她的眼,震撼了她的心。
“容儿,你且看着,我是如何将他一寸寸斩杀在你面前的。”他舔着喷溅在唇角上的血,笑道,“容儿,你喜不喜欢吃心头肉,我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给你吃,如何?”
“你疯了!”女子被气的瑟瑟发抖,突然飞身上去帮忙,她会武术,虽然不高,但总归可以帮上点忙,毕竟到关键之时,她还可以为蛊王挡刀。
“没错,我是疯了,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从他夺走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从你逃离我身边之后,你就彻彻底底的疯了。”
笛南天突然闪身在女子面前,沾满血的手掐起她的下颌,深深的看进她的眼底,“容儿,你说我疯了,却从未曾想过,我是为何而疯,若没有你,我根本不会疯,所以说,这一切都应该怪你啊,容儿……”
“怪我……吗……”女子眼中升起迷茫,转而变为自责,他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因为她,可是,她明明只想全心全意的守护一人,又何错之有?
“对,怪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能回到最初的起点了,只要你跟我走,我甚至可以放了他。”
就在女子信以为真的时候,他突然咧唇微微一笑,“虽然,我放过他是不可能的。”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也弹射出身,所对准的正是蛊王的项上人头,速度快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远远超出常人。
这不是他的内力所能达到的,必然是吃了什么短时间内能够提升内力的药,但这种药伤身体,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笛南天此次来,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可能会害怕伤身体,只要可以夺回她,他可以不择手段,况且,他吃的药对身体的伤害本就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