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早干嘛来着?”
江楚歌一万个不乐意,“我最烦那种卸磨杀驴、狼心狗肺的人。当初以为太平盛世了,不需要摄政王干预朝政了便逼着人家隐退,还没老就被迫还乡了,现在又巴巴地求我男人回去,啧啧啧,脸色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哦。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你亲自来倒也罢了,现在是怎么着,拉不下脸来就威逼利诱?”
“嘘嘘嘘嘘嘘!”
秦婴环顾四周,忙不迭地来捂她的嘴,“你嘴上能不能有点把门的?谨言慎行,懂不懂!”
“懂,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骂的是谁?”
秦婴无语地翻两个白眼。
拜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骂谁好吗?
“话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十七叔这样淋雨,不怕他冻着啊?”
“冻着正好,还不用上战场帮别人拼命了。”
江楚歌随手从一旁折过一根树枝,一边摘叶子一边道:“你帮我们煮姜汤去吧。”
秦婴不满地嘟囔道:“那你呢?”
“我陪他玩玩。”
话音刚落,江楚歌便将伞丢到一边,拿着树枝冲进了雨中,直直朝秦影劈去——
江楚歌拎着一根树枝,像模像样地和秦影“打”了起来。
秦影练完了一套剑法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些,他知道江楚歌一直站在廊下看着他,怕她站得太久着凉,正准备收剑,她便砍了过来。
那便只能继续陪她在雨中玩一会儿了。
秦婴站在廊下看傻了眼。
不是说好的怕着凉吗,这怎么突然间一块冲进雨里发疯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尤其是人家两口子似乎还在雨里玩的很开心,打的一本正经。
江楚歌这段日子经常跟秦影切磋,被他喂招,她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练过跆拳道和击剑,有点底子,在他的培养下也能像模像样地耍个剑了。
她手里拿的是树枝,可也砍出了剑的威力,虎虎生风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看得秦婴一愣一愣的。
呦呵,这十七婶,可以啊。
只是秦影摆明了只防御不攻击,而且还时不时顺势喂她几招,杀气消失于无形,徒留暧-昧,秦婴看着看着就开始吃狗粮了。
两个人一开始拿着剑厮杀,但秦影的剑太过锋利,江楚歌手中的假剑,真树枝,很快就阵亡了,被削成一段一段的,大卸八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江楚歌没了武.器,秦影也将剑收了起来,两个人的对打变成了贴身肉搏,各种姿势,各种摩擦,秦婴渐渐没眼看了。
得,他这个单身狗还是煮姜汤去吧。
在雨中肆意狂欢之后,江楚歌看着同为落汤鸡的秦影,微喘了几下,仰头笑着看他,“舒服了吗?”
秦影看着笑容明媚的江楚歌,只觉得世界因为她,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不再是暗无天日,她就是老天爷照进他生命中的一抹亮光。
他眼眸跟着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
江楚歌唇角勾了勾,踮起脚尖拦住他的脖颈,嘴巴凑到他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让秦影耳朵发麻,浑身一震。
待她收回脚的一瞬间,秦影捧起她的脸,凝视片刻,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刚刚的那句话是——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淋雨的后果就是,即使喝了几大碗姜汤,江楚歌和秦影还是双双中招了,喷嚏一个比一个打的响亮。
其实是江楚歌体质不行,先中的招,但是因为秦影没忍住和她做了一晚上答答的事情,然后被传染上了风寒,伤上加病,病来如山倒。
小鱼儿这两天跟小大人似的,化身贴心小棉袄,照顾着爹爹娘亲。
江楚歌倒还好,只是有些流鼻涕打喷嚏,很普通的感冒而已,可秦影却不同,持续高烧不退,身上烫的能烙饼,江楚歌都担心他烧傻了。
请来的大夫看过之后说是因为身上伤势未愈,本来就虚弱,又淋了雨,受了寒,所以发作起来才这么严重。
江楚歌这才知道秦影之前是真的难受,只是强撑着怕她担心罢了,并不是刻意装病骗她。
她还闹了那么一出……
想到这里,江楚歌就有些汗颜。
“娘亲,药熬好了。”
小鱼儿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江楚歌感冒好些了,也有力气照顾秦影了,她坐在床边,把药从小鱼儿手中接过来,就准备喂秦影。
“相公,起来喝药了。”江楚歌觉得这简直是她生平最温柔的语气。
秦影昏昏沉沉的,听到她的轻唤勉强睁了睁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并不想动弹,哑声道,“不喝行吗?”
“不行。生了病怎么能不喝药呢,不喝药怎么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