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的。”
苏蓁蓁扭过了头,觉得自己就是在白费口舌。别再说她傻了,她一点都不傻,及时止损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魏寒没出来一会,媚娘就派人来找魏寒,说自己胸口闷。
苏蓁蓁听完后冷笑一声,道:“王爷还不快去陪着媚娘?要是媚娘因为这个落下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知道苏蓁蓁是在讽刺自己,魏寒抓紧了拳头,道:“回去告诉媚娘,本王等等就过去。”
那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后就退下了。
苏蓁蓁转眼道:“怎么?想在这里看我的臭脸吗?我劝王爷也不要白费口舌了,有些话说不通,不如别说,大家也算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下一秒,魏寒彻底忍受不了了,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彻底生气了:“苏蓁蓁,你如今怎么和那些泼妇一样!得理不饶人!”
苏蓁蓁冷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反驳。”苏蓁蓁是真的懒得反驳了,当第一次发现反驳没用时,其实就不应该这么白费力气。
两人相比起来,似乎魏寒才是那个不依不饶的人,一边在这里拖着苏蓁蓁,一边又和苏蓁蓁生气,所有感情错综复杂起来。
“我知道王爷想问我什么问题,不就是我有没有推媚娘吗?我现在回答你,有,是我推的,满意了吗?”
苏蓁蓁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和魏寒对视着,眼中曾经的坚韧再次浮现出来。
这种眼神魏寒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忽地记起第一次,苏蓁蓁也是这么看他的,如同一头踩进陷阱的小鹿,又不肯服输。
那一刻,魏寒居然有些错愣的熟悉感。
苏蓁蓁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不止是说给魏寒听的,好像还说给外面那些伸长了脖子的下人听。
这下,应该都满意了吧?说完后,苏蓁蓁跌坐回椅子上。
哪有坏人承认自己做过坏事的?魏寒自然不信,捏着苏蓁蓁的手臂道:“你好好说话,事关你的清誉,这件事情你就这种态度吗?”
苏蓁蓁哪还管什么清誉啊名声啊真相啊,现在巴不得摔掉这群人,甩开了魏寒的手,道:“我不在乎了,你们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现在,赶紧的,给我定罪可以吗?”
“你真是疯了。”魏寒冷静说道。
“要是没疯,我恐怕已经撑不到现在了,魏寒,我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了,放我走,对大家都好。”
门外的下人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一个个听得胆战心惊又津津有味,时不时面面相觑,小声讨论着。
“啧,我就说王妃回来之后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你不信。”
“亏我还以为王妃是个好人呢,没想到这么恶毒。”
“别用你的好心眼去想苏王妃,这大家族啊,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三人成虎,不一会,苏蓁蓁口头说出来的气话就在下人间传了个遍,一会说苏蓁蓁推媚娘下水,一会说苏蓁蓁嫉妒媚娘怀有身孕,更甚者说,苏蓁蓁因为要争夺女主人的位置,想把魏寒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除掉。
魏寒头疼不已,深觉此时的苏蓁蓁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没法和他好好沟通。
无论如何,魏寒也没能铁下心厉声怒叱苏蓁蓁,所有话都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来人,带王妃回去休息吧。”
魏寒说罢想走,苏蓁蓁在原地不动弹,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跨出这个门,两人好像就从此两不相见似的。魏寒还没走出去就转身回来,道:“待会我让大夫去你那,你这身子也该好好调养了。我知道你还在跟我闹脾气,没关系,你闹吧,闹到你觉得可以了,多久本王都会等你回心转意。”
没等魏寒说完,苏蓁蓁起身就走,拖沓着疲倦的身体,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刃上一样,刮得脚底撕裂般的疼痛。
不想再听魏寒说这些了,也不想听魏寒许诺她什么。在真相面前,魏寒始终没能从一而终的相信她,既然质疑,那最后一点好感也就跟着消磨殆尽了。
信任这种东西很奇怪,有时候可以加速两个人的进展,有时候却能轻易摧毁两人辛苦搭建的桥梁。
苏蓁蓁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没有一哭二闹,也没有不吃不喝,自己默默在浴桶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驱寒,然后换上了一身新衣裳,好好在吃饭,好好在睡觉。
一切的一切比以前还正常,苏蓁蓁脸上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如同提线木偶,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基本生存。
有时候苏蓁蓁会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起得比下人们还早,就坐在院子内的贵妃椅上,好似在听天籁。有时候喃喃自语,看起来像个失心疯患者,有时候哼着歌,十分逍遥快活。
服侍苏蓁蓁的几个婢女也是一天比一天胆战心惊,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今天的苏蓁蓁也和往日一样,梳妆打扮后,第一件事先去院子里坐着看会书,只有这样,才能让苏蓁蓁看似平静的内心不浮躁。
看书打发了半个时辰后,婢女们就端着早饭来了,不过今天却有些不同。
往日的早饭都比较丰盛,有小菜白粥,馒头油条,今天早上就剩一碗白粥了,碗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十粒米。
婢女们的脸上也很尴尬,特意和苏蓁蓁解释道:“王妃,早上厨房没米了,您将就吃点……”
那碗粥异常寒酸,说是一碗淘米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