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蓁看着朝她而来的魏呈,此时见到他,心里分外亲切。这可能是墙倒众人推之后,心里一点慰问吧。
至少还有魏呈这个朋友不是吗?
“呵,他还敢来?”魏寒嫌恶地看了苏蓁蓁一眼:“你恶不恶心?一边吊着本王,一边和魏呈要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屋内的下人时不时往外探头想看戏,丞相已经出来,脸色铁青。大夫们则战战兢兢给秦音调制解药。
这话显然被魏呈听见了,他赫然拔剑,指着魏寒,登时引出一片尖叫声。
敢在丞相府里动刀动枪,魏呈真是疯了!
见状,魏寒更确信自己心里的想法,这已经不是失不失望的问题了,而是恶心。由内到外都被人背叛的恶心!
“我没做过,你信我一次,可以吗?”苏蓁蓁眼中不敢蕴泪,怕自己看起来太脆弱。
魏寒冷声笑着,不断自嘲:“本王给过你多少次信任了?甚至不惜为你伤害自己。够了,本王的失望攒够了!”
大风飒起,将一切吹得白蒙蒙,十尺之外就看不清视线,陡然间,打斗声响起。
苏蓁蓁岿然不动,伫立在原地,眼看兄弟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与此同时还要接受丞相的羞辱。
被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说不知检点,是多丢脸的一件事情!苏蓁蓁冷然回眸,不卑不亢:“丞相何苦辱人清白?那桂花糕我也吃了,为何我没事?”
“老夫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解药就在你手里,你当然不怕!”
苏蓁蓁骤然无话可说,耳边的翁鸣越来越响了,几乎要淹没她,架着着双剑相抵嘶鸣之声,像整个世界会在下一秒崩塌。
魏寒一招一式都是奔着让人死的节奏,毫不留情,在划伤魏呈四剑后,他腕子陡然一转,刺中魏呈手臂,那血洋洋洒洒,在空中划出。
“你不是觊觎苏蓁蓁么?反正本王也玩腻了,今天就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福气享受。”
羞辱的语言加上冷嘲热讽的表情,无一例外让苏蓁蓁心如刀割。她看着魏呈被步步紧逼,最后逼到了墙角,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一丝焦距。
“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她!魏寒,你不配!”魏呈愤然用尽全力挥剑,却听左边一阵细微的惊呼声,竟是苏蓁蓁往前一扑,就要磕在石桌上!
魏呈剑锋连忙一转,突然痛哼一声。
鲜血直洒在纯洁雪白上,魏呈顾不得去捂身上的新伤口,连忙疾步上前,但身后的魏寒死死牵制住他,又是一剑!直接划破了后背!
这一瞬间,所有痛感袭上脊柱,痛得魏呈差点扛不住,只能狼狈转身去抵挡!
刚才乱斗中,苏蓁蓁处于被动,她本来想上前去劝两人不要再打,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她一把,一个趔趄,直接往前扑。
魏呈没扶住,其他人更不会去好心扶苏蓁蓁,在众人冷嘲热讽的注视下,苏蓁蓁的额头直接磕中石桌。
额头是很脆弱的地方,平时磕着碰着都疼得要死,别说这么大力了。
感觉到一阵温热从额头上流下来后,苏蓁蓁整个人的身体顺势倒在了雪地上,周围顿时扬起一阵小雪花。
还是没人去扶她。
苏蓁蓁双眼强行眨了眨,眼皮子越来越沉重,那温热的感觉流进嘴里,一阵腥味,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唯有这样的方式,打斗的两人才能停下来。
魏呈大喝一声:“住手!”
对面的人早就杀疯了,岂容魏呈说话,长剑蜿蜒直指魏呈心口,要不是魏呈奋力往旁边一滚,接踵而来的招式几乎要把他刺成刺猬!
终于,在一声冷笑声中,魏寒抬目看去,见到苏蓁蓁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手中的剑猛然一顿,魏寒霍然收手,把剑丢弃在一旁,却不是去抱起苏蓁蓁,而是愤愤回屋,看秦音的情况。
飞雪扑朔。魏呈吐了口浊气,刚要去将苏蓁蓁揽起来,就听丞相冲他嘲了嘲,“四王爷,这件事情,你不该插手才对吧?”
魏呈幽幽看着丞相,即便受伤,气度犹在,“苏蓁蓁乃本王的朋友,有何不可?”
“啧,想为朋友两肋插刀,也用不着挑这种时候来出风头!”
丞相本就不喜欢这样阴森森的魏呈,出口更是不给面子,和对魏寒的态度完全不同。
甚至,还不如对待一个下人的态度。
魏呈早已习惯这些,并没放在心上,冷箭般的眼神扫过看戏众人,一一将这些面庞记了下来。
略过了丞相,魏呈直直把苏蓁蓁抱起,苏蓁蓁的手毫无生命力的垂下,看得他一阵心颤。
“苏蓁蓁,本王带你走。”
本该骄傲的人,为什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丞相见状,脸上阴霾更重,沉着眼神,挥袖指使旁边的守卫。
顿时间,魏呈抱着苏蓁蓁,被围得水泄不通。
“四王爷走可以,但人必须留下!淳王还没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魏呈身上有伤,不经意把苏蓁蓁身上的衣摆染脏,有些过意不去,自顾自说着话。
“等你醒了,本王陪你一套新的。别怪我。”
苏蓁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昏迷中还紧锁着眉,因魏呈的话,眉头总算松开了点。
守卫如此之多,魏呈是拼不出去的,插翅难逃,他能做的,就是放下苏蓁蓁,然后出去集结救兵。
唯有这样,才能真正救苏蓁蓁。
此时不能鲁莽,不能意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