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算是巧合!”魏寒回,“昨日我刚从山上下来……哦,对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那些匪徒,昨儿早上,全都逮到了!他们躲在一处山洞里,被我们一起端了!”
“那太好了!”苏蓁蓁点头。
这倒真算是一个好消息。
这些匪徒伏诛,他们以后出行也会更安全。
魏寒接着道:“我和王府内卫,在那里连着窝了好几天,吃那里的素斋,大家都觉得嘴里没味儿,便到天香楼来吃酒!然后,就听到酒楼里有人在悄声议论兄长的事儿!我才知道,原来兄长也在这天香楼里!”
“正好那时我们也都快吃好了,王府的内卫便离开了!我便想着上楼去找兄长,没想到,一上去就遇到了那种事!”
“我当时也是一头雾水,但看书山他们都拼命拦着,便想着肯定事出有因,所以,就出手了!”
“幸而有你!”苏蓁蓁听他说完,长吁一口气,“若非你来得及时,否则,兄长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死牢里了!”
“被兄长所杀之人,必有古怪!”魏寒道,“他分明就是主动来送死的!我当时救他,他还不识好呢!这人如今怎么样了?”
“我一直派人看着他!”苏蓁蓁回,“他的舌头被哥哥割了,但哥哥中了药,手头虽重,却不准,所以,他并无生命危险!”
魏寒松了口气:“他没死,便是件大好事!千万看好他!他是重要人证!而且……”
他顿了顿,道:“这人既是主动来送死,必定是命不久长,又或者,有什么苦衷,才会被人驱动,抓住了他,也就等于抓住了他幕后之人的把柄!”
苏蓁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昨儿出事后,便让护府兵盯死了他,如今有四人轮班看守,昼夜不休!”
“还有,昨儿出事后,朱六的家人便已已报了官,一路嚷嚷着,说我兄长杀人泄愤,告到了顺天府方大人那儿!”
“因为当时你们三个当事人都晕迷着,所以他暂时没有行动,后来你醒了,兄长又自杀,他知我们家人惊惶,便拖着没有动手,不过,那家人闹得厉害,想来,顺天府的衙役,很快便要到了!”
“是那人先出言挑衅,这一点,当天在座的人,个个都瞧得清楚!”魏寒道,“有他们做人证,你兄长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人证却要费些心思去问,要有人愿意出来作证才行!”
他说着,渐渐有些躺不住了。
这朱六既是有备而来,那与他同来的那几人,必定会为他作伪证,将这黑锅,全扣在苏长安头上。
而苏蓁蓁这边,事发突然,光是应付这一团乱糟糟的事,便已是焦头烂额。
平空里,又去哪儿去找那些食客做人证?
而且,这种事,虽说大家都瞧见了,也听见了,知道谁是谁非。
可是,却未必愿意出来作证。
一者,他们跟苏长安无亲无故的。
二者,明眼人事后一回味,便知昨日那场戏,必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设了局要来祸害苏长安。
设出这局的人是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棠京人身处皇城,素来是行事谨慎,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
毕竟,在这种地方,权贵遍地走,皇族贵重也是常见,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
更何况,这苏府内庭之争,这段时间,那是一桩接着一桩。
人人都瞧得清楚,苏明谨跟这一双儿女,那是要往死里掐了。
苏太傅如今虽走了霉运,到底却还是太子跟前的宠臣。
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出来做这个证人,给苏太傅又或者太子添堵。
这事儿,乍一看,十分简单。
可是,真处理起来,却是复杂的很。
若是无人肯作证,只由得那几个证人扣黑锅,便算朱六还活着,那么,被他家人死咬狠撕,苏长安这牢狱之灾,也是逃不掉的!
“缓缓,你扶我起来!”魏寒抓着苏蓁蓁的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现在不能下床!”苏蓁蓁按住他,“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做!我不能帮,我便叫外头小厮来帮……”
“不是你帮我,是我得帮你去寻人证!”魏寒撑着床,硬往上挺,“我们在城里还有些人可用……”
话未说完,人便被苏长安利索的按回去。
“躺好!”她生气道,“魏寒,本来已经够乱的了,你能不能省点心,别再给我添乱?”
“我不是添乱,我是要帮你!”魏寒急急道。
“拿命来帮我吗?”苏蓁蓁红着眼睛叫。
魏寒被她这一吼,立时又乖乖躺回去,嘴里却嘀咕着:“一点小伤而已,哪里就要命了?”
“你说你一个闺阁女子,很多事都无法出面的,总得有人替你操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