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去北关啊?”苏蓁蓁看着他,“外祖不是不许你们去的嘛!”
“可我们说好了!一定要去的!”苏长安回。
“你们……”苏蓁蓁看着他,“你们……几个人啊?”
“缓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尹初月看着她窃笑,“比如,这其中,包不包括魏寒!”
“我没想问他啊!”苏蓁蓁摆手,“我就是想问我那两位表兄,舅母不是不舍得他们嘛!难不成,已然应了?”
苏长安抬头,又朝她翻了一记白眼,嘴张了张,苏蓁蓁的耳朵又竖起来。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苏蓁蓁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再问。
其实吧,她既然决定这辈子不嫁这人,也的确不该再打探他的事了。
就是,有一些事,她却还是有点担心……
于是,饭后在花厅喝茶时,她便又问:“你可听说,东宫那位太子,可有什么异动?”
苏长安这回总算回话了。
“晋王殿下如今形势大好,太子岂能没有异动?他跟宫中的那两位娘娘,都快急死了!”
“那晋王府可得千万小心些!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苏蓁蓁忍不住又要担心起来。
苏长安笑着摇头:“放心吧!你既然提前示警,晋王殿下早有安排得妥妥的!晋王身边人才济济,就算没有缓之,也绝不会败在太子手里!”
“没有缓之?”苏蓁蓁心里一惊,“魏寒怎么了?”
“没怎么啊!”苏长安掠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喝起茶来,竟然就这么结束了谈话。
苏蓁蓁瞪着他,不再说话。
苏长安由得她瞪,全程就当没看到。
“缓缓,你这瞪着你哥喝茶,他会打嗝的!”许氏蒙住了她的眼,笑啐一声:“不许再瞪了!”
苏蓁蓁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端了杯茶,坐在那里吸溜着,听母亲和兄嫂聊些家常,耳朵一直竖着,等她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时,她猛地一拍自己脑门,转身回屋。
接下来几天,苏蓁蓁强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有关魏寒的事。
但人的思维就是这么习惯,越是不愿想,偏是越会想起,连带着做事都有些三心二意的,在店中做样衣时,接连被针扎到了好几次。
“苏姑娘,你这几日可是有些不舒服?”身后流云轻声相询。
她自接了苏蓁蓁给的地址后,便在年后主动寻了过来。
得知她的女儿胎里带来一种弱症,气血不足,需要名贵药材进补,苏蓁蓁便提前预付了她一笔银钱,还为她推荐了林清言,不过月余,她女儿的病情便有明显起色。
流云十分感激,便自告奋勇留在她店内帮忙。
她做事十分麻利,嘴巴也会说,心灵手又巧,苏蓁蓁与她相处甚是投缘,虽然不过短短月余,两人已十分相熟,此时见她神思不属的,便关切询问。
“没事!”苏蓁蓁笑笑摆手,“可能最近太累,没怎么休息好,感觉有点混混沌沌的!”
“那你就快去歇息一会吧!”流云笑道,“身体才是本钱啊!你需要做什么,跟我说一说,我帮你做!”
“那辛苦你了!”苏蓁蓁手被连扎了好几下,痛得要命,也不想再做,便将这事交给了流云。
流云手极巧,人也极聪明,一点就通,做起针线活来,比苏蓁蓁还要细致精巧。
苏蓁蓁躺在她旁边的塌上小憩,她并无困意,所以睡是睡不着的,所以就半卧在那里发呆,看到流云,自然又想起当初在念慈庵遇见她时的情形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店里的事,什么事都顾不上,哪怕流云就在面前,她也没想着挟恩刨根问底。
可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却又想帮着魏寒问一问。
毕竟,事关魏寒的身世,若是能帮他搞清楚,他定然十分开心。
转念又一想,她干嘛管他开不开心?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流云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见她欲言又止,轻咳一声,道:“苏姑娘,你应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吧?”
苏蓁蓁看着她。
“你若想问,便问吧!”流云认真道,“我们虽相识不久,可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我愿意相信你!”
“我原本想问的,可是,看你这样,我却有些不安了……”苏蓁蓁笑,“云婶子,我瞧着,你似是有些紧张呢!我要问的事,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吗?若是危险,那么……”
“于我而言,其实并没什么了不得的危险……”流云看着她,“但是,我的话,对你和魏公子来说,却是极危险的!更不用说,我也并不能确定,你们跟我想的人,到底有没有关联!所以,我一直不敢主动开口,但你若是想问,我还是愿意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