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和我家那汉子去给村长他们送东西回来,路过刘家时里头闹得可凶了。那刘老汉的脸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惨得不行。”
脸上有痦子的大娘姓徐,叫徐翠英,家里头是做木匠活的。
村里好些人修房子弄啥桌椅柜子啥的,都会去找她们。毕竟是一个村儿的,算得比外头便宜。
“咋不晓得,那老刘媳妇儿声音忒大,隔多远就听见了。”
刘家那事儿早上还是闹得挺大的,在场的有个别清楚,其他人则是晓得有这么回事儿,但具体到底是也何倒是不清楚。
听徐翠英的意思怕是知道里头的门道,随赶紧问她怎么回事儿。
“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哎哟急死个仙人了,翠英赶紧说说,别在那儿卖冠子的。”之前那胖大娘似乎是个急性子的人,直催促徐翠英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就是。”杜春和晚歌也好奇得不行。
她们一个早上没出门儿,不晓得发生了啥。一个倒是听得了些,却也不全。
看大家急着想知道的样子,徐翠英也不卖关子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不是,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才发生的,早前就有些消息了。”
老刘家在村里的名声出了奇的差,一家老少抠搜不说,还牙尖十怪的。
尤其是他那个媳妇儿王贵香更是泼辣不讲道理,只要惹了她,能追着骂你十条街。
平日里老刘都被王贵香管着,要说刘家的一家之主,该是王贵香才是。
大概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平日里被压得太狠的缘故,老刘竟是养了外室,而且看模样不是才养的,估摸着有些个日头了。
也不晓得王贵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端倪,今早就对着老刘发难。
“你们是没看到她对老刘又抓又咬又踢的样子,就跟街上的疯婆子一个样。”徐翠英给她们形容了下当时王贵香那样子,唏嘘不已。
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情王贵香的,甚至觉得这都是因果报应。老刘家但凡平日多做点儿善事,王贵香不那么的强势利嘴的,依着老刘的性子也不会去外边儿偷吃。
老刘如今被王贵香收拾也是自食其果,一个男人在家被媳妇儿压着,还管不住自己,也是活该被收拾。
如此可见,王贵香和刘家在众伙儿心目中那是一点儿也没好印象。
晚歌对其的印象也不好,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嫁过来时刘家媳妇儿是怎么闹腾的。
“他们那一家子人不值得同情的。”杜春抓着炒的南瓜子;“就王贵香的性子,谁受得了。平日里说这个,嫌那个的,合该她的。”
杜春历来就不喜欢王贵香,两人一见就不对付,吵架什么的也不是一两回了。
话一开头便受不住,更何况女人向来八卦,一群女人坐在一块岂是了得的。说起这些事儿来,那是停也停不住,听得晚歌是大开眼界,到也忍不住的插了几句嘴加入其中。
被人当作笑话议论的刘家人现在并不好过。
王贵香在屋里哭闹着要收拾东西回娘家,刘小妹儿在旁拉劝着。
屋外头,老刘坐在凳子上顶着一张被挠出几道血痕的脸,烦躁不已。他老娘子坐在边儿上,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
嘴里不住的说他做些混账事儿,人王贵香对他多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他倒好在外头乱来。现在人要闹着回娘家,他不去劝人不说还在这外头蹲着,蹲那么久屁不响一个,有个毛用。
上午被媳妇儿抓骂,下午被老娘子指着鼻子骂,老刘再是没血性,这会儿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越听越腻烦了,老刘蹭的站起身让她别念了,念得人心里毛焦火辣的。
“走走走,她要想走尽管走,老子不得留她。只要她今天踏出了这个门儿,就别回来了。”大概是逼急了,老刘也是发狠了:“不就是在外头养个人,怎么的了。男人三妻四妾,去个花楼什么的,你个婆娘管什么。我不仅养人了,哪天我心情好了,我还把人带回来。”
屋里头好不容易被刘小妹劝住的王贵香听了,顿时是又气又哭,冲的就出去,刘小妹是拦也拦不住。
“你去啊,你去啊,只要你敢把人带回来,我马上收拾东西回娘家去。这日子爱谁过谁过,老娘不伺候了。”
一顿吼完王贵香噗的坐在地上,手拍着腿哭嚷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啊,竟然这样对她。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得是凄惨不已。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外头不少路过的人闻声过来看热闹,到后头是越聚越多,老刘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猴子一样看耍。
那些人望过来的眼神,还有混杂一片听不清的声音,仿佛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的。
刚才本来话出口,老刘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想要跟人好好说的。这下好了,来了这么多人,面子上顿时拉不下不说,再看还在地上撒泼的王贵香只觉丢人不已。
男人嘛,关上门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在敞开了门儿,再怂那也是一家之主。王贵香这么的闹腾,简直就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跟他留。
“哭哭哭,除了哭就是撒泼,我今天还就不惯着你了。”老刘硬着头皮对着王贵香一顿孕,随后转头吼着外头看热闹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的。”说罢强硬的驱赶走那些看热闹的人。
瞧老刘恼羞成怒的样子,大伙儿散是散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