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说出来,感受有些咄咄逼人了,她也是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没能压制住情绪。
果然,张骞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大半,抬起头半笑不笑的看着魏林陌,手中捧着茶杯,动了动嘴唇,问道:“林少将不是在吃饭的吧?”
林陌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回问道:“你说呢?”
照理说张骞看排队的人多,将他们带进来,本以为是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却没想到招来了不悦还扫了兴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魏芸也是想到这点,看了旁边几位大人一眼,皆是脸色不太好看,或直接注视着他们,或看似是低头把弄着茶杯实则是眼睛有搭没搭的瞟向他们,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火气,魏芸干笑一声道:“张大人误会我们了,我同林少将来这里确实是来吃饭的,只不过光听说是野味,本以为是在山上放养野鸡之类的,但方才看到了菜名,觉得这野味有些过了,适才问出那句话,还请各位大人恕小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番话可算是拿捏的到位,先示弱的解释一方,在找了个借口,给足了各位大人面子。
那位年纪大的官员,捂着手帕干咳了两声,笑着说道:“这个野味是否有病,是否会传染到人身上这个芸姑娘不用担心,这家酒楼所用野味皆是检查过的,确认无误才上到餐桌上。”换了一口气,又道:“况且若是有病的肉,酒楼也不敢拿人命来赚昧良心的钱。”
张骞符合道:“杨大人所言极是。”
这句昧良心着实有些可笑,魏芸脑海中又想起方才那几道,毫无人道的菜,无奈的笑了笑。
趁着几人说话的空隙,后厨已经将菜肴做好一一上了上来。
房间里顿时飘满香味,几位大人纷纷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皆是没管只有林陌和魏芸没动筷子。
魏芸皱眉同林陌对视了一眼,叫住刚要出去的店小二,“你们掌柜的回来没有?”
张骞抬头看了一眼,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店小二看着魏芸笑道:“我们掌柜的刚回来。”顿了顿又问道:“姑娘要见我们掌柜的吗?我这就给你去叫。”
掌柜的是个胖子,拇指上戴了一个翡翠扳指,嘴上留了两撇小胡子,圆头圆脑,挺着个大肚子甚是油腻,推开门走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各位大人对小店的饭菜还满意吗?”
张骞连忙放下筷子,笑道:“满意满意,归林居的味道在京城里找不到第二家。”
掌柜的笑捧着肚子道:“满意就好,就怕小店怠慢了几位大人。”顿了顿,将目光移到魏芸身上,明知故问道:“不知是哪位客人要见见在下的?”
他眼睛从就小,此时微微眯着眼,眼睛更小了,只剩一条缝,左手摆弄着右拇指上的扳指,语气颇有些不顺。
魏芸把玩着纸扇,没抬头,淡淡问道:“你就是酒楼的掌柜?”
掌柜的瞧得,魏芸身上气度不是强装出来的,同桌上这几位为官的不大一样,他拎起一丝警惕,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何人?”
这种时候就如同下棋一样,比的就是一个气度,谁的气度高一筹,谁说的话就能多占几分地。魏芸手指轻轻缭绕着扇子的流苏,轻声道:“林少将听过没有?”
掌柜咽了咽口水,林少将谁没听说过,在京城里对于林少将的评分有好有坏,有评价他生的fēng_liú,才华横溢,有评价他一杆梅花枪在关门前将敌寇杀的一点气焰没有,乃是出世的将才,亦有评价他杀人不眨眼,性子冷淡者。不过无论那种评价在京城里都是出名的了。
前两日方才传出,林少将同他未婚妻为惨死的戏子谋冤之事,还被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给编成了话本,一连说了三日,那一次不是座无虚席,话本里对那名女子评价极高,故事里查案之事大多数疑点皆是女子打现,这倒显得林少将有些无用了,不过两人相处非常融洽,故事一出引的多少男子直言:娶妻当如此。那女子不仅生得好,学识文采皆是不俗,是个妙女子。也难怪一向性子凉薄的林少将会同这位女子永结连理。
难道,眼前这位女子便是那女子?掌柜的眼神凛了凛看到坐在女子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林陌,一只手从后面环过来替女子轻揉着肚子,眼睛有些意动的盯着女子看。
魏芸觉得这件事,不能用他们虐杀小动物来阻碍他们的行动,现在的风气,虐杀点动物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因此她说道:“你猜的不错,他就是林少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顿了顿,看了一眼桌上,轻叹出一口气,道:“你可知道这野味身上带病,若是乱吃可是会传染给人的,人在传染给人,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是……”她皱眉想了想,林陌在后面提醒道:“瘟疫。”她接口道:“就是瘟疫,今年天干的厉害,若是再来个瘟疫。”她没说完,抬眼看向掌柜。
掌柜的突然捧着肚子笑起来,这位“林夫人。”想来这个称呼虽然不大合适,他也是脱口才反应过来,见两人皆是没反对的意思,他就顺着说下去道:“林夫人所言极是,不过本店的野味皆是有郎中仔细查看过以后才上桌的,断然不会出现姑娘口中那种事。”
“可若是哪些人一时疏忽大意呢?谁敢保证不可能出半点差错,这关乎人命关天的事不能有半点万一。”她顿了顿,呼唤出一口气,刚才说的太急,肚子又开始疼起来了,身子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