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因是身子不舒服,只得坐在马车里,否则她要同林陌比一比谁的骑术要好一些,玉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表示不用比,不用想也知道谁会胜。她也知道林陌骑马上阵杀敌,骑术自然不用说,但她就想同林陌比一比,在阳光下骑马同他散步,采一朵郁尾花调皮的戴在林陌耳朵上,嘲笑他戴朵花就可以出嫁了,届时他必定会眼底带笑的问她,“嫁给谁?”她便学着京城里纨绔子弟的样子,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说:“嫁给我如何?”或者轻佻的用扇子挑开他的衣物,仔细看看那让她移不开眼睛的锁骨。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的不得了。旁边的玉娘在确定她是在思春而不是犯傻后,淡定的将食盒里魏芸最后一碗糖水倒在了自己碗里。
掀开帘子外面是刚刚升起太阳,刺眼的厉害,魏芸看了一会后确定她们已经快出京城后便将目光移到林陌身上,他坐下是一匹黑棕汗血宝马,身上穿了一件玄白色长袍,领口袖口处皆是绣了同色复式花纹,冉冉升起太阳的光辉落在他身上,恍若天神降临熠熠散发着光芒。
旁边的赵霖似是正同他说着什么,眉头微微的皱起,两人似是说到了关键的地方,赵霖转过头来看到魏芸笑了笑。
魏芸也礼貌的回笑,但她不确定赵霖是否看到她礼貌的回笑,他看着马车里的玉娘微微出神。林陌说了句什么,赵霖回过神来,似是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脑袋转了回去。
马车里的玉娘一身白裙款款温雅,白花瓷碗将她手指衬的洁白修长,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样,有阳光落在她那边的帘子上,丝丝亮光透不进来,如同一副傍晚的秋水画作,安静温馨。
魏芸刚要忍不住赞叹两声,眸子停在她手上的白瓷碗上愣了一瞬,连忙去看食盒,“玉娘你耍赖,说好最后一碗留给我的。”
玉娘脸不红心不跳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解释道:“我是看你被林少将给迷住了,糖水冷了就不好喝了,所以才勉强替你喝了?”
“勉强?“魏芸生气的问道。
玉娘将空碗放下,“好吧,也不勉强。”
魏芸趴在马车小窗户上看林陌,觉得这一切很是神奇,曾几何时煮个小米粥都能煮出匪夷所思的味道,魏芸记得当时为了不打击林陌,强迫着自己咽下去。谁能想象的到今日因为一碗糖水,两个女子差点在马车里大打出手,最终魏芸站理赢了这场争斗。
同玉娘争吵的时候,她们已经出了京城,此时有微微小风吹过撩动林陌的衣角,拂动他的头发。他端坐于马上,眯着眼眺望远方,魏芸看的欢喜忍不住啧啧两声:“这是谁家的俊公子生的如此俊俏。”
他们距离并不远,现在风也不大,按说林陌能够听到她说的话,她继续道:“也不怕有哪坐山头的女土匪将你给绑了,扛回去坐压寨夫君。”
林陌收回目光看着她,“要绑也就你敢绑我。”
这句话魏芸觉得他说的真不错,试想一下这京城中的其他女子嫁给林陌了,不说绑不绑,就说她们能不能时不时的调戏一下林陌,整日想着如何占林陌的便宜,她现在很敬佩自己。
一路上有驿站,占着林陌的身份在驿站里也没怎么吃苦,行了八日来到了北庭,举目看去皆是光芒芒的一片,狂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子,吹得人眼睛都争不开,赵霖笑说,这还不是风季,若是风季的时候能将黄沙卷到天上去。
魏芸站在城门口举目看过去,城墙上密布着诸多警戒,大门上上够勉强看清上面刀剑的痕迹,厚重高大的城门经历了长年的年岁终年将微笑抵挡在外面。
她抓起一把黄沙在微风中轻扬,据说早几年前这里绿叶成荫,百花拥簇,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可连续里面的征战下来,这里便成了这样,城中老人说这里常年被血水浇灌,若是在往下瓦个几尺,捧起一捧黄沙来还能闻见鲜血的味道。
黄沙从她手缝溜走,被风高高带起。这里是魏家努力几代的结果,魏家先祖多少人被埋葬在黄沙里,像是她父亲一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被风带来的还有笑意,善意的起哄。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从来没有憎恨过这快土地将自己父亲给埋了,连最后的尸骸都还没送回家,她只是微微捂住心口觉得有些沉重。
魏家将北庭打下来,林家将它守护的很好。
刚来到这里,林陌来不及坐下来喝被淡茶,歇口气就匆匆起身直赴军营,只为军医听说林少将亲自来了,生怕他怪罪自己,早早的就在城外厚着只为了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来证明并不是他没本事,而是这个太过怪异,形似瘟疫却又不是瘟疫,历代医书皆是没有记录过这种症状,总之就是前几日刚在军营里传染开来,没过几天就有士兵相继死去,一下子闹的军中人心惶惶。
林陌将她安置在城中一方院子里,叮嘱她:“此处算是我林家的院子,你同玉娘可以在此处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回来。”魏芸知道整个军队都在等着他去安抚,很听话的点点头。
一连坐了几日马车,她骨头都快颠掉了,同玉娘打了声招呼,找了间厢房便沉沉的睡去,这一觉睡的很是舒服,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刚躺下没多久就被孩童的嬉笑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中还觉得有这冷,但是身后却很暖和,没意识的朝后面缩了缩,恍惚间闻到了一阵冷梅香,她心头跳了跳。
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