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微微一凝眉,捏着杯子的手紧紧了,显然心有余悸:“老头我当时还以为是冤魂缠上我了。”
魏芸身子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好吧,魏芸觉得关于凶案之事还是先不说了。
“爷爷,你瞎说什么呢。”姑娘扶了扶抬起手扶了扶歪了的发钗,长袖滑落,露出半截皓月胳膊,纤细润滑。
林陌目光攒动多看了两眼。谁能想到这样一只手使起剑来,却是不是一些寻常武夫能睥睨的。
魏老将军当下心里很忧郁,又是试探的说道:“老头我可没有胡说,只为一个玉杯子就把你妹妹送进官府是不是有点太恨了?”
“爷爷,我和彩儿怕是有点什么误会。”魏芸斟酌了一会,只得这么开口道。
虽说,现在魏彩儿到底是暂时摆脱了嫌疑,她以对这个好妹妹的了解,与她怕是多少都有关系。
魏老将军听这么一说,稍稍放宽了心,觉得两姐妹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不是死结就行,若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他大可以来做这个中间人啊,为了孙女嘛!
“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
魏芸点点头,道了句“好的”。
魏老将军愣了愣,他这是表达的不够明确?
轻咳了一声,引了魏芸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方才端起长辈的架子:“是不是不好意思抹不开脸皮……”
魏芸出声打断他,无奈的说道:“爷爷,我们姐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抹不开脸皮?若是这样说,也不错,不过是死不破脸皮。
她放下筷子,淡淡开口道:“彩儿和爷爷说了什么?”
魏老将军轻咳一声,掩饰不住的尴尬蔓延在饭桌上,他笑了一声开口道:“彩儿和我说,我书房中的那个玉杯子是小宝看到拿出去玩被彩儿看到,两人发生争吵才打破了,她也如实招供了,就不用送去官府了。”
魏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一挑眉道:“只是如此吗,还有说其他的?”
魏老将军点点头:“她是这样和我说的。”
魏芸点点头,没说什么埋头用膳。
魏老将军一时被弄糊涂了:“此时还有隐瞒?”
魏芸再次摇摇头:“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
自始至终,林陌一直安安静静吃饭,不插口,不露出不适,犹如一心只扑在晚膳上。
魏老将军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将话题引了引,看了林陌一眼,又问道:“听说今日二皇子来我魏府了?”
魏芸放下筷子,淡淡道:“是啊。”
魏老将军又看了林陌一眼,心底忍不住发笑,小子跟我斗……林陌虽然掩饰的很好,不露声色,可捏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一顿晚膳吃完,林陌在院子中喝了会茶消食,没多久就走了。
见林陌走了,魏老将军才直起坐的有些发酸的腰,这年轻人怎么这般坐的,年轻人不晓得多动动对身体好吗?让我这把老腰吃苦了……
魏芸察觉到身边人动了动,放下茶杯:“爷爷,这是要回去了吗?”
魏老将军点点头。
魏芸连忙起身送魏老将军出府。
临走时还不忘小声提醒道:“孙女啊,这么晚留一个男子在府中不合适。”
魏芸霎时红了脸,幸好天色暗,别人看不出什么。
魏老将军点到为止,摆摆手让魏芸回去了。
魏芸利落的回了府。
刚在椅子上坐下,春棠便急急忙忙跑过来,脸上挂着欣喜:“小姐,春桃回来了。”
“春桃回来了?”魏芸松了口气,人安全终归是好的。
那死去的那人是谁?
目光动了动:“春桃现在在哪里?”
春桃一回来,春棠哪里还有白日里的神态,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奴婢知道小姐要问她事,便让她在门口先候着。”
魏芸点点头:“将她唤进来,我有话问她。”
春桃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主子会责骂春桃。自己主子什么样她还是清楚的。
春棠临着春桃走来,小声同她说道:“待会小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春桃抬眼看了看眼前好友,轻“嗯”了一声。
魏芸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肩头上背了一个黑色布包,脸上布满倦意,柔柔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有半分不敬。
魏芸打量着她,也不着急开口,淡淡喝茶。
春桃向朝魏芸磕了个头,声音如人一般听起来也是柔柔的:“奴婢劳小姐挂念了。”
魏芸让她起身,看着她低头怯怯站在那里,身上风尘仆仆,一束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想来应该是一路奔波没有歇口气便回来了。
抬手朝春桃示意:“给她抬个凳子。”
春桃眉眼间的卷色浅了不少,她乡下老家距京城少说也有十里地,她一路脚没停过,一双脚掌酸疼的厉害。
她紧赶慢赶就是害怕管事的发现她不见了要扣她月钱,她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有时做事不够利落还要被管事克扣一些,一个月没能够扣几次。
她福身柔柔道:“谢谢小姐。”
魏芸颔首,捧着茶杯淡淡的问道:“家中小弟的病如何了?”
春桃惊讶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一旁的春棠,她捏捏了手里的破布包:“劳小姐挂念,小弟的病……”她轻咬了一嘴唇开口道:“小弟的病已经得到缓解了。”
魏芸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丫鬟,倒是个不错的性子,她敛了心神,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