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推了推桌子上的菜:“吃了再,去。”
严森脸色变了变,肚子又疼起来,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用刀指了指天说道:“主子,你看天都亮了,为了保护芸姑娘我就不吃了,我得赶快去了。”
左脚刚跨出门槛就被抓回来:“吃了再去。”
严森坐在桌前,眼皮跳了跳,憋了半晌,讪笑道:“头儿,芸姑娘的安危重要,我就不贪嘴了。”
林陌淡淡的了他一眼,又抬头看着窗外,天边刚现一抹鱼肚子白,开口道:“她起床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迫于淫威,严森只好认命,紧闭着眼将菜夹在嘴里,没敢怎么嚼也没敢回味,直接吞进了肚子,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林陌见他坐在桌上一脸复杂的神情。
严森笑了笑,脸皮有些发白,“主子……厨意进步了不少,在多加……练习练习。”
说完就跑向净房。
林陌看着严森的背影,皱皱眉,指尖拂过食谱,轻轻敲了敲,两道红痕在手指上有些刺眼。
而严森本来好好的隐藏在那颗茂密的柿子树上,四周安安静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他时刻警惕着四周。
突然肚子传来几声“咕咕咕”的声音,而后一阵疼痛,他连忙跑向最近的净房。
回来时就看到人群差点将门框给挤破,他吓了一跳,挤破脑袋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一听是来找茬的,而芸姑娘也还没有出来,没有吃亏,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破布帽随手一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吃主子弄的东西,吃坏肚子,有没有公伤费。”
严森跑着回去汇报情况去了。
小院里,太阳已经旭旭升起来,微微有些刺眼照在了柿子树树尖上,照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俞瑶夕嗤笑一声,回头看着人群道:“看到了吧这就是魏府,做了事不敢承认了。”
春棠抬手用方袖遮了遮太阳,怒道:“饭可以狂吃,话不能乱讲,我家小姐敢做就敢认,至于没做过凭什么要认。”
“敢做就敢认?”俞瑶夕重复的一遍,既然又理了理身上的的袍子,“那她现在躲着不敢出来,不是心虚是什么。”
身后人群议论的声音大了几分。
“你……”
“春棠。”房门被推开来,缓步走出一素色女子,轻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一眼还没完全升起的太阳,走至院子中间,淡淡的扫视了一圈。
身边的小丫鬟见状,急忙跟上去:“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你头还疼吗?”
魏芸叫所有人皆是闭嘴,皆是看着她,皆是竖起耳朵仔细听。
一人眼神紧紧看着魏芸,手中折扇还在无意识的敲着,身上一人看都没看都将他的手给压住,他人回过神,看了一眼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恼怒的抽出来,耳根有些泛红。
“我再不出来,脏水就泼到魏府了。”
俞瑶夕看着魏芸脸色不好,眼底跳了跳:“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承认呢?”
“我确实不承认。”魏芸淡淡开口。
虽说太阳已是升起来,可却还没照到院子里,不由得泛着点点寒意。
昨天出来时没考虑到会吹了冷风,也没想到一大早便有人来找茬,因此倒是没备厚衣服。
“哼!做了不敢承认吗?”俞瑶夕冷声质问道。
魏芸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俞箬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俞箬见魏芸急忙低下头,轻咬着嘴唇。
院子里的吹着些许冷风,抬脚走到台阶上,眯了眯眼反问道:“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俞瑶夕轻笑了一声,回头看着众人说道,:“魏大小姐,昨夜偷了我姐姐的猫,被我姐姐当场抓获,说是无意中在山上找到。”
魏芸不理会俞瑶夕,看向俞箬反问道:“俞姑娘,是么?”
众人看魏芸反倒去问俞箬不由得愣了愣。
这演的是哪一出,偷了东西还要找正主确认一下?
“你看得懂吗?反正我是看不懂。”
“看不懂,看不懂,不过,那不是未来太子妃吗?魏姑娘为何要叫俞姑娘?”
“谁知道呢,兴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这未来太子妃为何不说话啊。”
……
见俞箬低着头不说话,俞瑶夕将她拉在身后,看着魏芸瞪目道:“你别想吓唬我姐姐,你得不到猫就将猫杀死,你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我姐姐不想和你说半句话。”
魏芸点点头,太阳刺得她眼睛有些疼,身子微晃了晃,脚下有些虚浮,使不上力,春棠见状急忙过来扶了她一把,“小姐,你没事吧?”
俞瑶夕在袖子里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指,冷笑一声:“呵,我看你装病的心思还是收一收,免得我看不下去拆穿,博了你的面子。”
“你……”春棠刚要与她辫嘴,又魏芸摆摆手打断了,示意春棠回屋抬把椅子出来。
春棠抬了把小杌子,魏芸坐在上面,理了理裙摆问道:“你有证据说我杀了你姐姐的猫?”
俞瑶夕轻笑了一声,很是不屑道:“不是你又是谁,你得不到就想着毁掉,你这样残暴不仁的人,真是辱没了魏府的名声。”
众人目光看向台阶上坐在小杌子上晒太阳的女子。
魏芸扶额皱皱眉:“你没证据就来说我杀了你姐姐的猫,上来说我得不到就毁掉,你若是这样想,到底谁才是残暴不仁?”
众人的目光又转到俞瑶夕身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