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上红绸,跟我离开这里。”
那个被新郎官称作表哥的人对着秦枝说话,秦枝的眼里全是泪水:
“你是谁?你,你为什么杀人?”
“蒙羽,是我。对不起,我也是才回忆起我们之间的所有。却不想,今天竟是你成婚之日。我别无它法,只能出此下策。快跟我走。”
“向原是你的表弟,你杀了我最爱的人,还让我跟你走。你倒不如一并把我也杀了。来人啊,来人啊。”
秦枝大声喊了起来。
那个被新郎唤做表哥的人惊恐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捂秦枝的嘴,可秦枝却在他怀里痛苦地晕倒了。
那个人立刻松开手,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惊惧地茫然四顾着。
他转脸的一瞬间,余浣浣这才看清,这个新郎官的表哥,长着和袁烈还有付筠饶一样的脸。
余浣浣的心突然猛烈收缩,她想醒过来,可怎么也醒不了。
思绪继续飘荡着,这次飘到了清朝的圆明园。
她变成了一个冷宫里的小宫女。
“娘娘,辛者库那里的炭火一直不送过来,您的脚背都已经生冻疮了。”
“晓蕊,你跟着我,也受苦了。”
“娘娘,你说什么话?我的命是娘娘救的,再苦再难我也跟着娘娘。”
余浣浣看到那个娘娘用极其不忍的眼神望着那个被称作“晓蕊”的自己。
冰天动地的寒夜,晓蕊正缩成一团,睡在硬邦邦的床上。
有一个拿着白绫的身影靠近。
“晓蕊,你别怪我,黄泉路上太孤单,你就陪陪我吧。”
“娘娘,娘娘,你干什么?”
余浣浣正惊恐地想喊人帮帮清朝时的自己,一个矫健的黑影冲了进来。
余浣浣只看见一道鲜红的血溅在了那段白绫上。
“你为什么杀我的娘娘?”
“她要你的命,你还护着她?”
“我的命是她给的,她要取走便取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走。”
“我不,我永远不离开娘娘。”
晓蕊扑上去去咬那个人的手臂,却突然皱紧眉头晕倒在地。
余浣浣已经知道,那个带刀侍卫,肯定长着一张付筠饶的脸。
可是三世之旅没有走完,余浣浣还是没能醒过来。
“这次总该轮到唐朝了吧?”
余浣浣的心里已是一片苍凉,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也许唐朝的他们,没这么遭呢?
这样想着,视角继续往前飘。
她看到了美丽的金水桥,繁塔。
看来这次还是不是唐朝,她又来到了宋朝。
“郡主,皇上已经下旨,不日就要把你嫁给新出选的状元郎。春花听说啊,这个状元郎容貌神俊,文采了得,以后肯定能成为朝廷栋梁。”
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帮着和自己一样容貌的女孩梳妆打扮。
“春花,真的吗?他当真如此美好?”
“郡主,你要是不信,哪天可以进宫去找惠福帝姬去问。她可是和众多命妇一起登城楼看了整个唱榜过程的。”
“春花,休得胡言,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问。好了,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郡主。”
视角再往前一飘,竟是一片北宋朝廷摇曳飘零的景象。
“郡主,快走,金兵来抓人了,听说朝说要拿宗室之女抵偿金。”
“春花,梁衡呢?”
“郡主,朝廷都要散架了,状元郎肯定不拿圣旨当事了,春花也找不到他。我们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余浣浣在飘忽的天空上为这个前世柔柔弱弱的自己担忧。
果然,再下一个视角,这个郡主已经跟随着长长的车队,行走在北上的路上。
“动作快点,谁再慢慢吞吞,下场和她一样。”
一个金兵装扮的小年轻挥着马鞭,指着路边被他抽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郡主和一大群平日养尊处优的宗室女子都吓得瑟瑟发抖。
视角继续往前飘荡。
大雨滂沱,车队停在了一处破庙中等待雨停下来。
有些无聊的金兵看着蜷缩在屋檐下的年轻女子们,突然起了歹念。
“这天,跟破了洞似的,雨下的没完了。兄弟们,我们要不要找几个姑娘解解乏?”
“对啊,好主意。反正将领们也没跟我们一起。兄弟们,要上一起上。”
余浣浣急的要命,她看到和她长着一样脸蛋的郡主故意把自己整的满头乱发,脸上也被什么锅灰或是涂得黑乎乎地挤在一群女子中间。
可是,就是这样,那个郡主还是没有逃过厄运,一把被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兵从惊叫的人群中拽出来,直接往破庙里面拖。
“放开我,你干什么?救命啊。”
余浣浣听见她在高呼,余浣浣也很急,也想帮她高呼。
可她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什么事也做不了。
金兵正要抱着她跨过一个高高的门槛,从半空飞来一把弯刀,直接把那个金兵的头割了下来。
圆圆的脑袋砸到了地面上的水坑里,溅出来好多被血染红的水,到了郡主的裙摆上。
“完颜将军!”
其余的金兵们一看到甩出弯刀的男子,纷纷放下手里禁锢着的女子,呆站一旁,不知所措。
余浣浣看到了身着盔甲的人,走向了宋朝时的自己。
“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自杀。”
宋朝时的自己捡起了一旁满是鲜血的弯刀,放到了细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