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三日之后,骆伤能说的,还是今日这番话,您又何必呢?”
“无需多言,三日之后再说。”
“既如此,如果羽姑娘问及我们在书房聊了什么?又当如何说?”
“只说我和你师傅是故人即可,其他,不要告诉她。”
“骆伤明白了。”
“骆伤,你可算出来了,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见骆伤和蒙傲天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蒙羽连忙迎了上去。
“没有,城主刚刚只是和我叙旧。”
“叙旧?”
“对,我也是刚刚得知,家师和令父是江湖故友。难怪当初家师见了你的长命锁,要我多多照拂于你,这益元丹正是家师特意为你做的。”
骆伤说着,从袖子里把袁烈之前还给他的小瓷瓶递给了蒙羽。
蒙羽一看到那个瓷瓶,就想起袁烈之前为之发疯的事,语气便黯淡了下来:
“我不要。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不需要那么多的内力。骆伤,你经常要出去出任务,这个丹药,你自己留着吧。”
“这是我师傅特地为你做的,之前被我借花献佛了而已。我可不敢私吞。你拿着吧。”
骆伤看蒙羽神色变化如此明显,想着还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给她换个瓷瓶。
蒙羽见骆伤坚持,便没有多语,把瓷瓶接了过来,但情绪就此低落了下去:
“父亲,师傅,哥哥,我和骆伤一路疲累,今晚就不多陪你们聊了,先去休息了。骆伤,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还要不要说什么,就拉着骆伤走了。
“回头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脚程会更快,你就踏踏实实在墨驼城多玩几天,明天我带你去沙漠里玩玩去。”
蒙羽拉着骆伤在长廊下走,情绪稍微回来了点。
“刚才城主也让我在此地留三日,你和城主很像,都很热心。”
“他那个人,才不热心呢。我看他是看自己和你师傅是故交,怕早早把你赶走会被你师傅骂才对。”
骆伤莞尔:
“你从小便是这般态度对你父亲的吗?”
“他动辄就罚我,我这样对他,已经不错了。”
骆伤正色道:
“蒙城主是个很负责任的好父亲,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蒙羽见骆伤这么严肃,也噗嗤笑了:
“我逗你玩的。我知道,我父亲和我哥哥都对我很好,还有师傅,什么都想着我。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没有小时候那般开心了。骆伤,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快乐都会随之溜走?”
骆伤直接跟蒙羽挑明:
“你是看见瓷瓶,想他了吧?”
“谁说的?我才不会想那个大坏蛋。”
蒙羽一下变成了炸了毛的猫,跳了起来。
骆伤不想再逗她了:
“今天不早了,你快些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出去玩。”
听见“玩”这个字,蒙羽的心情又回来几分:
“好,你也好好休息。我去让管家给你端点水来,直接端个大桶吧,你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再睡。”
“好的,谢谢。”
“跟我还客气啥。”
三天之内,蒙羽拉着骆伤把周边都好好地逛了逛。
这几天,骆伤的脸上也浮现了往日从不曾见过的那么多的笑脸。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蒙羽想着得买点砸糕给骆伤带回长安,她看到了当初碰见骆伤的那条街的拐角。
“怎么可能忘记?我现在还记得你把长命锁扔向我时的那种神情,像是扔过来一个大金元宝。”
骆伤回忆着三年前的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提。
“那个长命锁就代表了我,难道我还不值一个金元宝?是你自己不拿去换。”
骆伤点头称是:
“你确实不止一个金元宝,在我心中,你是无价的。”
蒙羽从没有听骆伤说过这么直白的话,脸上一红:
“骆伤,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只要你用得着我蒙羽的地方,你就说一声。我蒙羽一定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骆伤摇摇头:
“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我这里,你无需挂心。”
蒙羽想着骆伤功夫那么好,她确实想帮忙也帮不上:
“骆伤,你看你功夫那么好,海阔天空,你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回长安之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帮着太子做坏事了?上一辈人的事情,是你控制不了的,你不应该用你自己的未来去赌气。”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滥杀无辜。但是我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你马上要进宫了,我必须在外围做好你的策应。你这样的性格,在宫里很容易惹上是非。”
“我才不要进宫。”
骆伤转头望了望一队行进中的传旨官队伍:
“你看,他们就是去你家宣旨的。我们快些回去吧。传旨的时候,你不在,不好。”
骆伤和蒙羽买了点砸糕,就踏着人家的院墙飞回到家中。
没过多久,传旨官果然到她家了。
蒙傲天和蒙青拉着蒙羽,急冲冲地赶到门口,伏在地上,跪拜接旨。
“朕膺昊天之春命,墨驼城主蒙傲天有女蒙羽,淑慎勤勉,贤良有德。故封‘永安郡主’。着明年立春进宫,习礼知书。于明年立夏之日,出嫁吐谷浑四皇子木扎。为两国缔结邦宁之永和。钦此。”
传旨公公笑脸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