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而已,只要让掌柜的不再卖新书就行了,切勿再伤人性命。”
“他们污蔑你,我便不会放过他们。”
骆伤咬牙切齿。
“你现在大动干戈,弄出人命,只会被人当做我们俩是做贼心虚,想要极力平息流言故而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相信我,不去管它,隔个几天,他们就不会再聊这件事了。”
骆伤捏着剑的手冒着青筋:
“好,这次便听你的。”
说完,骆伤便消失不见了。
夜里,袁烈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灰败。
蒙羽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不会是看过那本图册了吧?”
“烈,今日都忙了什么?”
蒙羽脸上不动声色,和他闲聊。
“今日和户部的人要银两去了。”
“哦?要到了吗?”
“没要全,他们克扣着一些呢。”
“那你也别生气,只要皇上心里向着你们,他们总归会把银两拨给你们补给物资的。”
“嗯,我知道。”
袁烈说完,便不再开口。
“烈,我来看看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蒙羽走过去,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服,不错,他的伤恢复地极快,已经都结痂了。
蒙羽想着明天他又要走了,还不若自己主动点。
“夫人,你明天跟我一起出发吧,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袁烈的眼中有一丝恐慌。
“烈,公主能护着我,而且我肚子大了,跟你上战场确实太危险。”
袁烈点了点头,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
“是为夫欠思量了。蒙羽,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
蒙羽感觉袁烈的身子在发着抖:
“我怕他们非要把我们分开。”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吗?只要孩子一出生,一切谣言不攻自破。还有四个月,我们再忍一忍,好吗?”
“嗯,夫人,委屈你了。”
蒙羽见袁烈一改往常,不再那般猴急,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有些心疼。
蒙羽回转身,使劲打了袁烈一巴掌,往日一对灵动的明眸也满是失望和怒气:
“袁烈,从今日起,你我陌路。”
“夫人,是我错了。今日我去户部的时候,有人给我看了一本画册,然后我就整天魂不守舍。刚才那个人不是真的我,我肯定是被什么附体了。夫人,求你,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袁烈一下被蒙羽的那记巴掌扇到了床下,他连忙爬起身,苦苦央求着蒙羽。
蒙羽抓过一旁的被子,拢住发抖的身子,什么话也没说,把袁烈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跳下床使劲往外推着袁烈。
“夫人,你听我说。刚才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袁烈还在外面喊着,蒙羽已经使劲把门关上,拉上了门闩。
袁烈不依不饶地敲着门,蒙羽的心却如三九寒冰:
“木扎的这个连环计,当真是狠厉。如今在袁烈的心上,竟是永远埋上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我会放了他,就算是放过了我自己。”
蒙羽想着白天和骆伤说过的话,只是没想到,还没过去几个时辰,她竟真的要步骆伤母亲的后尘了。
她擦掉了眼泪,抚摸了一下肚子,喃喃地说:
“孩子,你别怕,以后母亲一人带着你浪迹天涯。没有他,我们娘俩也会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蒙羽连夜收拾东西,准备天一亮就回墨驼城去。
可是刚刚破晓的时候,公主房内居然传出了很大的痛哭声。
蒙羽大惊失色,连忙冲了过去,好多丫鬟都急冲冲地往外走。
蒙羽赶忙拉住一个人:
“公主房内出什么事了?”
那个丫鬟听了蒙羽的问话,眼睛变得更加通红,哽咽着回答她:
“回禀郡主,公主没了。”
“什么?”
蒙羽一下觉得肚子缩成了一团,馨玉也听到了动静,冲了过来: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蒙羽忍着剧痛,抓紧了馨玉的手:
“馨玉,快带我去找圣火真人。”
平阳公主府里已经乱成一片了,馨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辆马车,连忙带着蒙羽往骆伤那里赶去。
“开门,开门,快开门。郡主要找圣火真人。”
馨玉着急地敲着门,一边心焦地回头望着满是大汗的蒙羽。
骆伤听见动静,马上飞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骆伤问拉着缰绳的馨玉。
“你是骆公子吗?”
“我是。”
“骆公子,快,快带我家郡主去圣火真人那里。我们郡主听说公主没了,肚子就疼得受不了。郡主说只有圣火真人能救她,快求求你带我们去找圣火真人吧。”
骆伤听了这话,立刻飞身跳进马车里,抱起蒙羽就往圣火真人的屋子里赶去。
圣火真人早就听到了动静,蒙羽被抱进去的时候,他早就披上外衣,准备好了银针。
“把她放平。”
圣火真人语气很镇定,气度也很沉稳。
骆伤把浑身痛地缩成一团的蒙羽放好:
“蒙羽,你先努力放松,真人这就给你治病,好吗?”
蒙羽额头冒着虚汗,她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身子放松,尽量躺平。
圣火真人给蒙羽把过脉后,飞快地替蒙羽扎了几个穴位,蒙羽的疼痛症状才好转了一些。
“真人,我的孩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