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进了女卫生间,余浣浣拉开残疾人用的那个大间:
“进来。”
“在这里还不能给,非要进那里干什么?”
张淑琴捂住鼻子,小声抱怨道。
余浣浣没有理她,拽着她进去了:
“把你的衣服脱了。”
“女儿,你今天干什么?怎么奇奇怪怪的?”
“送一个新婚礼物给你。”
余浣浣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地扒着张淑琴的衣服。
“看到没,这就是我和我男人去四川的收获,我帮你涂在身上,包你的皮肤年轻五岁。”
余浣浣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
张淑琴眼睛一亮:
“里面装的什么?这么厉害?”
余浣浣没有回她,轻轻运气于掌心,帮张淑琴涂抹:
“妈,你一个人在美国要小心,不要和别人顶嘴。我们不在你的身边,你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张淑琴本来双手撑在卫生间的隔板上,这会儿腾出一只手去抹眼泪:
“乖女儿,妈都知道。妈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和小付担心。女儿,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
“好了,我不是和你煽情的。对了,为什么没看见苏黎啊?他不和你一起回去吗?”
张淑琴的声音有些闪烁:
“他突然接到他父亲的电话,让他留在中国签几个单子,一时半会回不了了。”
“这么巧?”
余浣浣嘀咕了一声。
“谁知道呢?我老公老板家里的事,我也不好过问。”
说话间,余浣浣差不多也帮张淑琴按完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皮肤滑溜一点?”
张淑琴摸了摸,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滑溜多了,比外面的身体乳什么的好使多了。余浣浣,你这小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灵光?送点给妈呗。”
“在你手里没用,在我手里才有用。不是我按摩的话,你什么都吸收不了。”
“你这么一说,我刚刚是感觉有一股股暖流涌进我的穴位,余浣浣,你什么时候学推拿了?”
余浣浣嘻嘻一笑:
“保密。好了,你差不多该登机了吧,我们出去吧。”
付筠饶还站着卫生间外面等着余浣浣她们,看见她们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阿姨,你的飞机快到登机时间了。”
张淑琴点点头:
“行,那我这就走了。余浣浣,小付很爱你,但他工作忙,你也要多体贴他,生活中不能任性。懂了吗?”
“知道了,妈。快走吧。降落了之后给我发个微信。”
张淑琴抹了抹眼泪,朝付筠饶和余浣浣挥了挥手,让他们快回去。
“筠饶,我妈刚刚跟我说,苏黎留在怡阳市,并没有走。她说好像是他的爸爸让他在中国签几个单子再走。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余浣浣坐在副驾驶位置,把心中的疑虑和付筠饶说了出来。
“是挺奇怪的,不过我们平日注意离他远一些就行。”
付筠饶专心地盯着前方路况,一边回答余浣浣。
“嗯,我知道了。对了,筠饶,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去你公司上班了。我要自己出去开公司。”
付筠饶摇摇头,宠溺地笑了笑:
“随你怎么折腾,只要你开心就好。”
余浣浣一到家里,就累地摊在床上:
“筠饶,我先睡会儿。”
“睡觉前你得先冲个澡,刚刚飞机上空调那么热,你没冒汗啊?”
“我这两天爬太多山了,实在太累,你让我先睡一会儿。”
付筠饶没有再和余浣浣争,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下楼做晚餐去了。
电闪雷鸣,一道锐利的闪电下,余浣浣看到了一个破落的庵堂。
“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余浣浣知道自己陷入了梦境,使劲暗示自己快点醒来,可就是醒不过来。
“筠饶,快来救我,我不要进去。”
余浣浣在梦里喊着付筠饶快来帮忙,可没人过来推醒她。
余浣浣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留着短短的学生头,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女孩敲起了有些破烂的木门:
“向原,你在里面吗?”
“吱呀。”
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应着电闪雷鸣的声音,显得有些凄楚。
“秦枝?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赶快进来。”
秦枝的身上已经全部被雨打湿,泥泞的山路把她的皮鞋和深蓝色的裤腿脚都染上了另一层颜色。
“我去打点水给你洗一洗,你在这里等着。”
长相儒雅的柳向原就要往门外走去,秦枝却转过身,抱住了他:
“向原,雨太大了,我怎么等你都不回来,我害怕你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塌方了,或者碰到了什么其他的事,就被困住了。我坐立不安,只能过来找你。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你别忙了,我这就回去。”
柳向原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在听到秦枝最后一句话之后有了反应,他蓦地转过身来,说了声“傻子”,就把自己的唇送到秦枝的脸上。
“不要!”
余浣浣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付筠饶连忙冲了上来:
“余浣浣,你怎么了?”
余浣浣的眼泪流了出来:
“筠饶,筠饶!”
付筠饶连忙走到余浣浣的身边,抱住了她:
“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没事,我在,噩梦都是假的。”
余浣浣“呜呜”地哭着,使劲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