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反而在两个人都不刻意想着的时候到来了。
那天,余浣浣正和一对新人在云笼雾罩的山间拍着仙气十足的婚纱照,一阵恶心突然返上喉咙。
王迟露最先发现:“余浣浣,是不是最近太累,身体不舒服啊。”
余浣浣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没事,你们继续拍,我先喘口气。”
她想到自己的月事已经推辞了,心里很有怀疑,但眼下也没人帮她确认,她也不好咋咋呼呼直接喊出来。
坐上飞机和大家一起返回怡阳市,余浣浣连忙冲到了筠浣科技。
“筠饶,快帮我把把脉。”余浣浣激动地冲到了付筠饶的总裁办公室。
“身体不舒服吗?”付筠饶看着她的脸有些发白。
“筠饶,我今天给新人拍照的时候,突然反胃,我猜,我可能有了。你快看看是不是。”
付筠饶一听这话,激动地抓过余浣浣的手。
“夫人,你真的怀上了。”
两个人抱着,在办公室里亲吻了半天才分开。
“筠饶,太好了,等我们生下这个孩子,就可以帮苏黎把他心脉里的情丝箭催出来了,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付筠饶搂住她:“我们怀孩子是为了我们自己,苏黎不是主要目的。但你以后不可以再去高山上帮人拍照了,要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可是,那样多没劲啊。我答应你,前三个月不乱动,过了三个月,我的婚纱摄影事业可还是要恢复的。这总行了吧。”
付筠饶揉揉余浣浣的头:“你啊,行,都听你的。”
余浣浣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唐朝时期的袁府,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变成一头猪了。
好在王迟露还经常去她那里聊聊天,吐槽客户们都抱怨拍摄日期推后的事。
“又不是没给他们补偿金,等不及就退呗。”
“他们不舍得好不容易约到的号,怎么可能轻易舍弃。有些急等要结婚的,先去别的影楼随便拍了两张,应付酒店的迎宾卡。说等你回去了,还会来我们这好好拍。”
余浣浣笑笑:“看来我们也快做成品牌了。”
“所以啊,你这个品牌创立人的肚子赶紧稳定起来,我和何淳要发财,可都靠你了。”
“少来,你俩又不穷。”
“谁会嫌钱多。”
阳春三月,杨柳吐翠,大地回春。
付筠饶和余浣浣的婚礼在最美好的时节开始了。
文华大学来的一般女孩子激动地嗷嗷叫,她们学校平日最用功最乖乖女的余浣浣,居然大学没毕业,肚子就大了,还嫁给了这么多金帅气的筠浣科技的总裁。
罗晓群已经争取到了伴娘的席位,她看着余浣浣有些微凸的肚子:“余浣浣,以前我们开夜话会的时候,你说你肯定是全寝室最后一个结婚的。怎么样,你食言了吧。”
余浣浣笑笑:“没给你们丢脸就行。”
“这怎么会是丢脸呢,我们整个学校都羡慕死你了。你看付总对你多好。刚刚你在这里化妆,那么一会儿功夫,他都过来嘘寒问暖几次了。”
“好了,晓群,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给你介绍个科技新贵,行了吧?”
罗晓群搂住余浣浣:“知我者,莫过余浣浣也。”
碧绿如洗的草坪上,双方的家人和朋友都已到场。
余浣浣的母亲张淑琴也带着她的新丈夫早早地来到了现场。
看着她一个劲掏出手帕抹眼泪,余浣浣就有些好笑。
和她生活的日子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年,她有那么激动吗?
艳阳当顶,吉时已到,按照司仪的安排,余浣浣将由她的爷爷把她交到付筠饶手里。
正当付筠饶穿着笔挺的西装,笑意盈盈地等着云有根把余浣浣交到他手里的时候,远处,一个身着艳红套裙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一边飞快地跑着,一边往天上撒着花环绿绿的照片。
付筠饶眯了眯眼,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当有人很好奇,低下身去拾那些照片时,边上的草丛里又冲出好多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直接对着来宾席上的来宾们喷起了催泪。
一时之间,宾客们都惊慌失措,纷纷夺路而逃。
场面乱得不能控制。
付筠饶随手抓了一块边上的餐巾布,捂住口鼻,下来找余浣浣。
可只看见傻站在那止不住流泪的云有根。
“爷爷,余浣浣呢?”
“她,她被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抓走了。”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快放开我。”
绑着余浣浣手腕的绳是一种特殊质地的绳,余浣浣越是挣扎,绳就收缩的越紧。
她看了看四周四个彪悍的大汉,他们满脸都是横肉,目不斜视,盯着车厢内的一个点。
“难道是靳蕾等不了,又出手了?”
余浣浣暗暗思忖,也不敢用太大的劲,轻轻尝试着挣脱身后的捆缚。
“嘎。”
车终于停了。
其中的一个大汉拿着黑黑的头罩,往余浣浣头上一套:“跟我们下车。”
什么也没法看到,什么也没法感知。
余浣浣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保住孩子。
跟着那群人的拖曳,余浣浣感觉走了有快半个小时,才听到铁门拉动的声音。
“进去吧。”
头罩被拿了下来。
四周亮堂起来。
是一个很独立的林间别墅,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群。
空荡荡的院子里,也没有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