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浣浣犹豫了一下,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大白天的在村子里闹成这个样子,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村民出来劝架,甚至连一个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这种事太不寻常了。
生存在这个地球上的人类,都有一个共同的通病,那就是喜欢看热闹。人类爱八卦的天性大概是已经刻进了人类dna里。
更别说是在这种环境闭塞的小山村,家长里短的事情就是他们最大的生活娱乐了,怎么会没有人出来看呢?
除非是大家都知道这个麻烦,没人管得了,大家连看都不想看,因为不想把事情找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这样躲着。
余浣浣蹲在地上,抬着头,望着付筠饶,从付筠饶的表情里读到了心理推测一样的答案。
看着付筠饶那个无奈的样子,余浣浣意识到,应该是在她拖着付筠饶过来之前,大叔就已经意识到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一般人的正确选择就是,这个时候赶紧离开,不要惹事,然而余浣浣无法做出这种选择。
她看着那个趴在妈妈怀里,哭得嗓子沙哑的小孩子,最后还是不忍心。
“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余浣浣温柔地说着,主动从口袋拿出了一叠纸巾,让那个年轻妈妈给自己还有孩子擦眼泪。
那个看上去和余浣浣差不多年纪,却已经为人母的女孩子,怯生生地接过了余浣浣滴过去的纸巾。
但是,她显然很害怕那个中年酒鬼,偷偷地瞄着那个男人,好几眼都没敢说话。
酒鬼明显对此感到很得意,膨胀的男性自尊心让他胆子大了起来。
他的视线,有些放肆地在余浣浣的脸上和曲线玲珑的身段上流连。
那酒鬼见识了付筠饶的手段,以及他下手的狠辣程度,这回终于老实了。
余浣浣从付筠饶的话里大概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情,付筠饶不生气才怪。
她没有再搭理这个事,而是转而对那两母女说:“你们别害怕,他不会打女人。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也不知道那个年轻妈妈是真的相信了余浣浣,还是被付筠饶的暴脾气给吓到了。这次终于乖乖地开了口。
“我是被卖给他的,我不想和他做夫妻。他总是打我,现在还想把孩子卖掉换钱去赌。”
余浣浣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刚刚就有过这种猜测,但是现在猜测被证实了,她一点儿都没有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的想法,有的只是满心的沉重。
酒鬼生怕这两个外来人真的会把他的老婆给带走,那他的钱就全都白花了,于是强撑着对余浣浣和付筠饶喊道:“你们别多管闲事,她是我花钱买回来做媳妇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想要怎么做你都管不到。”
对于他这种叫嚷,付筠饶一个冷飕飕的眼刀子过去,就让他安静了下去。
余浣浣从来没想过出来一次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这个时候心里最担心的事,是这种基本上和外界没什么太多交流的圈子,大家讲的有时候不是法律,而是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
假如他们这些人都默认买老婆卖孩子可以的,那么她今天和付筠饶就不可能把这个年轻妈妈和她的孩子救走。
反倒是如果强行做一些什么事,很有可能会让村民对他们两个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余浣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付筠饶。
这个时候只能看付筠饶怎么决定了,如果付筠饶真的不想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余浣浣还是会听他的决定。
付筠饶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周成,你过来一下。我现在在村长家,出了门口之后,左拐在直走的地方。”
余浣浣拍了拍那个年轻妈妈的肩膀。
她说道:“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余浣浣明白,付筠饶打这个电话,那就应该是他要管这件闲事了。
周成来的很快,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当他看到那个坐在地上像个癞皮狗一样的酒鬼的时候,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凌先生,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
那个酒鬼的好像是很怕周成,在看到周成的时候,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他哆哆嗦嗦地对周成辩解道:“我可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他们出来就把我给打了。”
周成的视线落在和余浣浣蹲在一块儿的那两母女带着泪水和伤痕的脸上,再看看余浣浣瞪着那个酒鬼的时候,那一脸的气愤。
这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这个脑子就白长了。
“你怎么又在打老婆?”
周成厌恶地瞅着那个酒鬼,对他质问道:“我上次跟你说过了吧,你再做这种事,我就送你去警察局。”
酒鬼不敢和周成对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布鞋,还在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怎么动手啊,再说了那是我花钱买的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打?”
付筠饶没有耐心听他们在那算旧账。
他直接对周成问道:“周成,你知道这女孩是被买回来的吗?”
“我知道。”
周成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被打得脸上新伤旧伤,混成一团的年轻女孩子,点了点头。
余浣浣不可思议地问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竟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