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堂如实回答:“你被人了药,情药。那天你吃的喝的东西,不全都是顾晚准备的吗?”
“怎么可能!”
余浣浣对于杜泽堂的话,真的无法相信。
她不明白,顾晚为什么要害她?
杜泽堂是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考虑余浣浣的情绪,而跟她说假话的。
他必须要让余浣浣知道,她应该防备谁,否则的话,下一次余浣浣再吃亏那个时候,有些事也许就无法挽回了。
杜泽堂心里这样想着,对余浣浣说道:“顾晚这两天,跟安清欢接触过。而且,你们两个去野餐的那个地方,顾晚还叫了你们班的班长提前藏在那里。你要知道,我安排保护你的人冲进去的时候,你们那个班长可是衣衫不整的,被苏泽的人摁在地上。”
“等等,苏泽又是怎么回事?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牵扯的人物越来越多,余浣浣不明白苏泽为什么也被牵扯进来了。
“我现在也很想知道这件事跟苏泽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能查到的事情,只有顾晚和苏泽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有过接触。再有就是顾晚给你下的药,应该是从苏泽那里拿的。”
杜泽堂耸了耸肩膀,对于余浣浣的问题,他也只能解答到这里了。
余浣浣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只是出去野餐了一次而已,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身边原本可信的人都不可信了呢?
杜泽堂看着余浣浣这个迷茫的样子,其实也是挺同情的。
他没话找话地安慰:“这件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会去查的。幸好这一次大家赶到的及时,你没有吃亏,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余浣浣摩挲着自己的胳膊,突然感觉有些冷。
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冷,而是,心理上那种没有人可以相信的冷。
她对杜泽堂问道:“大叔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提起付筠饶,杜泽堂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撇开视线,语气里有些不明显的心虚:“他知道,但是现在没办法过来。”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没告诉我?”
余浣浣现在正是心理上最敏感的时候,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杜泽堂仿佛有意隐瞒什么的态度。
杜泽堂欲言又止地看着余浣浣,思量再三。
最后他一咬牙,对余浣浣说道:“付筠饶今天下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后来出来找你,但是半路上出了车祸。”
余浣浣整个人呆住,她愣愣地看着杜泽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刻,现实仿佛和她的噩梦奇妙地重叠了。
她刚刚才稍微遗忘了一点的,在梦里看到的付筠饶出车祸满身是血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刺激着余浣浣的神经。
余浣浣脸色惨白地张了几次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声线微微发抖地对杜泽堂问道:“大叔他现在怎么样了,车祸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杜泽堂也不再故作轻松地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他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对余浣浣如实说道:“付筠饶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那边说,他状况不是很好。”
现在付筠饶在去找余浣浣的路上出了车祸,那么凌国远他们就无法确定,付筠饶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突然离开公司。
可是如果余浣浣在这个时候过去了,也许很多事情就会暴露出来。
凌国远他们也会明白,付筠饶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余浣浣。
他的软肋一直都是软肋,从未解决过。
杜泽堂说的东西,余浣浣并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谁还能去在意那些事情呢。
她爱的人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她却要继续为了一群整天盼望着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的人,而不去见她的爱人。
这是何等的本末倒置,何等的荒谬。
余浣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对杜泽堂问道:“如果躺在医院里的人是徐格,你会为了你说的那些事,选择自我克制,而不去看她吗?”
杜泽堂被余浣浣一句话给问住,最后,放弃地笑了出来。
他对余浣浣说道:“我带你去医院。”
人从来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理性,就像是付筠饶会在知道余浣浣出事之后,不管不顾地离开公司。
杜泽堂带入余浣浣所说的状况,想了想,如果躺在医院里的人是徐格,那么,就算是他去见徐格,会导致世界末日,也一定要去见的。
医院这个地方,很难让人想到什么好事。
人类分辨不同的地方,很多时候就靠着气味,还有画面,这两者。
医院这个地方的气味实在是……
消毒水的味道,各种药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还有就是让人感到不安的,仿佛是生命在低谷,逐渐枯萎衰败的味道。
余浣浣看着眼前这个纯白的,白到让人觉得有些冰冷的建筑,脑海里充斥的是噩梦中看到的凌晨出车祸的模样。
她两只手放在衣服口袋里,紧紧的攥着手心,全部都是冷汗。
杜泽堂拍了拍余浣浣的肩膀:“我先去看一下,凌国远他们是不是还守在这里。”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凌国远他们都不在这样的话,那杜泽堂还是有挺大把握,能让余浣浣见到付筠饶的。
余浣浣安安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金属排椅上,金属特有的那种冰冷,隔着衣服都让她能清楚的感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