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在这,不想让余浣浣暴露在凌国远的目光之下。
他立马就说道:“凌总能这么好说话,倒是挺不容易的。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付筠饶能早点康复吧。”
余浣浣被付筠饶拖进电梯里走了。
她觉得今天的情况,莫名的就和昨天杜泽堂也是这样,急急忙忙地就把她拖进了电梯里差不多。
她昨天还不明白,然后现在倒是懂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保护她吧。
苏泽本来还担心余浣浣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情会心里不舒服,没想到居然扭头就看到他笑了出来,顿时就有些好奇:“想什么呢?这样了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担心付筠饶了吗?”
余浣浣摇头对他说道:“当然担心啊,只要付筠饶一天没有醒过来,一天没有回到我身边,我就会一直担心他。”
这样真情实感的,直白的,近乎于间接告白一样的话,在苏泽听来,实在是扎心。
他挺不是滋味儿的,对余浣浣追问:“那你笑什么啊?”
“我当然是笑……”
余浣浣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她意识到,如果直接说她是因为发现苏泽和杜泽堂在保护她才笑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人家好心好意地护着她,她却觉得这个是搞笑,换谁都要觉得生气的吧。
余浣浣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改口对着苏泽说道:“当然是因为觉得安清欢实在是太蠢了,难道你不觉得刚刚很好笑吗?”
“是挺好笑的,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厉害的。我说,你这个蛮不讲理的画风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苏泽这样一个人精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余浣浣说的根本就不是她之前所要说的话。
只不过太死缠烂打,追根究底,并不是他这个人的风格,那样实在太没风度了。
于是,苏泽就这么顺着余浣浣的话说了下去。
“什么叫蛮不讲理呀?对于那么一个智障,我需要讲什么道理呀?我要是跟她讲道理的话,那不是很容易被她用经验打败我,然后让她单方面宣布愚蠢的胜利吗?”
余浣浣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话题切换得挺自然,苏泽根本没看出来,于是挺顺畅地跟着苏泽就这么继续聊了下去。
说实在的,如果换别的女人,这样小鼻子小眼的跟另一个女人吵架,苏泽可能会觉得这女人特别无聊。
可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喜欢余浣浣,所以看着余浣浣的时候就带了一千米厚的滤镜,他竟然觉得这样的余浣浣特别可爱。
两个人都这么絮絮叨叨地到了楼下。
苏泽看了一眼余浣浣,主动对她说:“我现在直接送你回学校吧。”
余浣浣并没有看他,反而是在路上左右张望了一圈之后,朝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
她看都没看苏泽,一直盯着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开过来的一辆车子:“不用了,有人来接我的,今天谢谢你帮忙啦。”
苏泽一开始还有点不明所以。
直到那辆车开过来,他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赵大路之后,苏泽的脸瞬间就黑了。
什么叫冤家路窄?
这就叫冤家路窄。
这人上回就从他手里把余浣浣给抢走了,怎么着啊,这算怎么回事儿啊,现在余浣浣还主动的要跟着人走了。
付筠饶,那还能说跟他是势均力敌在抢人,但是这个看上去长得跟这边路人没什么两样的家伙是什么东西?
余浣浣只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一下就冷了下去,好像是那种有人把空调突然从27度开到了20度一样的温差。
她看向苏泽,不明所以地对他说道:“苏泽,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
苏泽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余浣浣,就没有回话。
他看着余浣浣那副真的是虚心求答案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白痴?
苏泽瞪了赵大路一眼,转身上了他自己的车。
余浣浣很快地就放弃了去思考苏泽为什么是生着气离开了。
她觉得可以等回宿舍之后,再给苏泽打个电话道歉,因为她也发现,她刚才道歉道谢的时候,好像的确有点不走心。
“嗯。”
因为余浣浣的坚持,赵大路也没有再继续非要喊她一声余小姐。
毕竟,他是负责过来保护余浣浣人身安全的这种事情,除了这个本职工作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要看余浣浣自己怎么想,随她高兴就行了。
余浣浣回到宿舍之后,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的空荡荡,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如果现在房间里有其他人在的话,她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早早爬到自己的床铺上,衣服外套都没有脱,直接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从头到脚全都裹住。
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仿佛是婴儿回到了母亲体内的时候,那种最自然的也最不安的状态。
付筠饶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遍一遍在余浣浣的眼前闪过。
她真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恐惧到现在了。
那是余浣浣从没有见过的,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的付筠饶。
在她面前的付筠饶,仿佛永远都是那个强大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今天所见到的那个付筠饶,让余浣浣无比地害怕。
害怕她的大叔,会不会真的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