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杜泽堂愕然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儿。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事儿也变成了他的任务了?
付筠饶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给别人找麻烦,非常淡定:“你不去,难道要我这个样子去学校吗?”
“谁说让你去了啊,可问题是,这个事儿怎么就变成我来处理了?”
杜泽堂觉得他现在已经是从原来的位置,一路下降到了专门给付筠饶分配出去给这个小丫头跑腿的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帮余浣浣处理问题,主要是付筠饶现在是不是这个恋爱谈得越来越过分了?
仗着自己有女朋友,就随便奴役他们这些单身人士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去学校,让她自己去处理的话,这个事情你觉得能尽快处理完吗?”
付筠饶说的非常理直气壮:“再者说了,让她回学校自己处理的话,你在这陪着我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付筠饶语气里的那个嫌弃劲儿,简直是喷薄而出。
杜泽堂无语地瞅着他,用眼神同样地表达着对付筠饶的嫌弃。
他只好认输地摆了摆手,退出了病房,用行动表示他愿意去跑这个腿儿了。
反正,总比让他和付筠饶两个大男人在病房里相看两相厌来得舒服。
“你怎么这么欺负人啊?”
余浣浣好笑地对付筠饶说道:“你小心哪天把杜泽堂欺负跑了,都不帮你办事了。”
付筠饶捏了捏余浣浣的鼻尖儿:“小丫头,还有没有良心啦?我是让他去帮谁解决问题了啊?”
余浣浣被付筠饶亲密的动作,弄得脸色微红。
她推开付筠饶的手:“你今天感觉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啊?昨天晚上的时候,医生过来也都只是做了基础检查而已。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是不是应该在做一个更加仔细的全身检查了?”
付筠饶笑看着余浣浣,颇有些故意地对她说道:“医生一大早就过来,想让我去做全身检查了,不知道是哪个小懒虫抱着我不肯放手,然后呢,自己又一直不起床。”
余浣浣因为害羞,而恼羞成怒地气鼓鼓地说道:“谁赖床啦?谁抱着你不放手啦?,你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我帮你训她一顿。”
她就是小孩子似的无奈样子,成功地把付筠饶给逗笑了。
“好啦好啦。去帮我跟医生说一声,让他们准备给我做检查。”
付筠饶安抚地亲了亲余浣浣的额头,神色温柔得都有些不像他了。
说是做全套检查,就真的是把能做的需要做的全都来了一遍。
余浣浣一开始还能跟在付筠饶身后,记着他都做过哪些检查,然后哪些没做过。但是,当三个小时过去之后,余浣浣就觉得自己已经头晕脑胀,搞不清楚上一个过去的科室是什么了,也快要想不起来下一个要去的科室是什么了。
以前总听别人说,在医院陪着病人是个苦差,相当得不容易。但是,余浣浣直到现在自己真正干了这个活才明白,哪只是不容易,这简直是要人命。
等到付筠饶所有的检查和相关的会诊结果都出来之后,余浣浣有一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命的感觉。
付筠饶看着小丫头丢掉半条命一样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至于吗?不就是跟我在医院跑了几圈,怎么看上去是被我虐待了一样?”
余浣浣眼神迷茫地扭过头来,然后抱住付筠饶的肩膀,十分真诚地对他说道:“大叔,你以后千万不要生病,受伤了。”
付筠饶眼皮抽搐着,狐疑地对她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觉得在医院跑来跑去太累了,所以才这么真诚渴望吧?”
“怎么会呢?不是这个,我不就是看你生病住院什么的,太心疼了吗?”
余浣浣咳嗽了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飞快站起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付筠饶。
就她这个小模样,只差在自己脸上贴一个“我在撒谎”的纸条了,付筠饶要是能信她才怪。
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丫头就是小孩子心性,自然也不会跟她计较。
余浣浣用眼尾余光偷偷看着付筠饶,确定他没打算继续跟她算账,于是又像是小动物似地蹲在付筠饶身边:“大叔,杜泽堂之前跟我说过,你关于领呈那边的一些安排。可是,现在这些安排都已经被凌国远知道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啊?”
付筠饶看着余浣浣那双闪闪发光地写满了关心和担忧的眼睛,尽管他也因为这个事情有点头痛,可是在这一刻却奇异地安心了下来。
他的语速有一些慢,像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跟余浣浣说。
余浣浣听话地答应着付筠饶的嘱咐,然而她心里其实在犹豫着另一件事。
就是,要不要对付筠饶问一问,他究竟从他母亲的事情里,查到了什么样的另外的真相?
才以至于,他这会连遗嘱都立出来了,而且还真的遭遇了车祸。
付筠饶看出了余浣浣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的那个车祸不仅仅是意外吧。杜泽堂说,有人对你那辆车的刹车做了手脚,所以你才会出车祸的。”
余浣浣说话的时候,那双水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付筠饶的反应。
“那个家伙,怎么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付筠饶突然就觉得他的头疼加重了。
难怪杜泽堂今天那么快就跑了,搞了半天,恐怕不是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