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几位能进得洛水宫的大门来的宫妃,自然也都不是那等子没有眼力见儿的蠢笨之人。
现如今这殿内是个什么情形,此时又是不是她们自个儿能开口说话的时候……
别的不说,对于这些久处于深宫之中的嫔妃们,这些个眼色还是可以看得十分明白的。
更何况在座的都是养在家中的娇娇贵女经过了一次又一次地遴选之后择出选到宫中来的。
谁又会真的愿意冒着去当那个受气包的危险去做那个出头鸟呢。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针对于那些个不会说话的人而言的。
通常情况下,在这种场合之下,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口拙之人自然就会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受气包了。
至于那极少数的另外一部分,那等子会说话的人,自然就不会如此认为了。
这瑞和三年的大翌后宫之中唯一怀有龙嗣的宁妃娘娘,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了。
“说起来这还是妾身第一次有幸见到郡主殿下您呢!殿下与妾身想象中的一样,也不一样。”
方才找你长安开口以后就一室寂静的殿内,突然之间众人便都听见了宁妃娘娘娇笑了一声。
正一眼不错地看着还站在殿内正中央的长安郡主如是说道。
她口中的郡主殿下听见了声儿自然便也转首看向了话音的来源处。
一时之间,慕长安与宁妃的目光正好四目相对上了。
又加之慕长安天性本就爱美,此时周遭群芳争奇斗艳,她的心情也不免比刚出王府时要好上了那么几分,所以也就十分自然地接下了宁妃的话头。
也当是承了她这份情。
“如何一样?又如何不一样?”
言语之间不乏好奇之心。
毕竟一直在这儿站着,她阿姐看样子又不大想搭理她了,是以此时慕长安也觉得自个儿好像看着也是怪可怜的。
所以郡主殿下话里话外都是显得十分客客气气的模样。
在慕长安的眼里看来,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去年刚纳进宫来的宠妃,第一眼看着,只觉得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子。
但难能可贵的是,与她打交道之后才能知道的是,她虽然身获盛宠且年纪轻轻,但却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
而且更难得的是宁妃那一身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一身书卷气,令人观之忘俗,见之便觉心里稍稍松快了些。
能让亲近之人松快下来,在这大翌朝的后宫之中,这可真真正正算得上是一项实打实的真本事了。
而另一头,迎着慕长安不闪不避的视线,宁妃娘娘眉目之间尚且可见其勉强自己强自镇定下来的些许窘迫的神色。
她先是在面上流露出了几分羞赧之色,而后才又不着痕迹地错开了与慕长安对视的视线,自然也就错过了与慕长安的目光交汇。
然而与此同时,她口里说出来的回答倒也算是颇为从容不迫的了。
“您的容光比妾身想象中更为摄人心魂。”
于是乎,听见这话的长安郡主几乎是在宁妃娘娘话音刚落下的下一刻便是轻笑出了声,随之施施然反问了一句道。
“这话如此说来,本殿还能是妖怪不成?”
郡主殿下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意味不明,教人一时之间听了也分辨不出来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来又是确确实实地是将宁妃的话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的。
倒真不愧是荣宸一手带大的!
周氏甫一听见慕长安的话便在心里笑出了声,并在自己心底里如是对自个儿说道。
即便是让皇贵妃娘娘凭良心讲实话,也必须是有一个事实存在的。
即虽然说宁妃从来没在她手里讨到过什么便宜,但相应的,她也从未真正地在什么事情上,或是什么方面处于宁妃的上风过的。
脾气说来就来,不过一息之间,不愿意给人脸面了立马就能堵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就是皇室帝姬!
这就是慕家养出来的女儿才有的傲气与底气啊。
与荣宸明里暗里交手过很多次的皇贵妃娘娘如是想着。
然而可笑的是,这苏清宁还真当自个儿能靠着那一身舌灿莲花的本事逢人就卖好呢!
这样的招数对慕家的男人或许好使,但在这儿洛水宫,若是真的有用,那才真是见了鬼。
皇贵妃娘娘难得在这洛水宫里竟然也得了一时的心情是可以这样愉悦快活的。
遂她那自从进了殿内就稍有些严肃神色的面上渐渐地柔和了许多,甚至于那眼角眉梢仿佛还隐隐约约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果不其然,只见另一头方才还言笑晏晏,一脸温婉的宁妃娘娘听了郡主殿下的那句话,面上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就微微地僵了一僵。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她面上的神色就已经恢复过来了,并且还有心继续温温柔柔地说道。
“殿下可真爱说笑。”
只是聪明人也都差不多听出来了几分,她这话回得如此不咸不淡的,颇带着了几丝狼狈之态。
慕长安站在殿中,对宁妃方才说的话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是面上的笑意稍微淡了淡,也未再言语。
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皇贵妃周氏终于还是没耐得住开了口。
“正好郡主您来了,这会儿子本宫与几位妹妹正有几件关于芳华宴上的事情得劳烦长公主殿下与郡主殿下您二位再费费心呢。”
这话说得也是十分好听的。
毕竟这宫里如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