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如意抬起头,目光纯真的看着他,“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你!”君染觉得这孩子实在噎人,只得道,“大人们在谈事,你自己去玩。”
陆如意看看自己新捏出来的小狗,又看看君染。
她想让哥哥和苏大人看看自己的新作品。
眼珠子一转,陆如意“哼”了一声。
这人一看就木的很,和他在这里说半天只怕也不会让自己进去,反正自己可以从后窗爬进去,不如......
她偷偷笑笑,转身往屋后跑去。
屋里陆暻又给苏瑾续上一杯茶,“往后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开始生活?”
他瞥了瞥门外鬼鬼祟祟的君染,唇角带了些笑意,“以苏小花的身份?”
“快别提这个了。”苏瑾顿时笑出声来,“你是在取笑我,我娘说了,当初要生了女儿,是要入宫嫁给萧老头做妃子的,我若是恢复女儿身,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陆暻沉吟片刻,“这倒也是,那你以后如何是好?”
苏瑾耸耸肩,“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看呗,大不了做个没有姓名的普通人。”
陆暻捏着茶杯在指尖转了转,“你有没有想过,做了这个决定后,国公府便无人继承,也再无人能给你背后支持撑腰?而陆家可以。”
“怎么?你还想让我投奔你?”苏瑾将桌上的点心拿了一块,“以什么名义?”
“我说过,陆府什么都不缺,只缺个女主人。”
苏瑾笑了笑,没有搭话。
陆暻的眉眼隐在长长的睫毛之下,看不清情绪,良久,他轻轻开口,声音淡的恍若梦呓。
“苏瑾,因为和你在一起的人是长安,所以我不会争抢什么,只是你记住,倘若你需要,我一定在你身后。”
“所有你为难的事,我去替你为难,所有你度不过去的坎,我帮你度。”
他向目瞪口呆的苏瑾柔柔一笑,“我说这样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压力,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只要你还没嫁给长安,说不定我都有机会。”
苏瑾出门后不久,陆如意就捧着自己做的小狗迈了进来,只是她好像有些心事,闷闷的爬上陆暻的膝盖,把已经干裂的泥土放在桌上一声不吭。
“怎么了?”陆暻揉了揉她的发,接过下人递来的濡湿的帕子把她的小手擦干净,“这回做的什么?小狗?真是不错。”
陆如意“嗯”了一声,陆暻给予的肯定似乎也没能引起她多大的兴趣。
想起自己刚刚偷听到的话,陆如意只觉得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苏大人居然是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哥哥这般对她好,看见她和那个哥哥在一起又不高兴,这种感情是和自己喜欢陆哥哥是一样的吗?
陆哥哥说府里缺女主人,她不是吗?
陆如意有些难过,抬起头问陆暻,“哥哥你以后会娶我吗?”
陆暻一愣,突然笑出声,“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陆如意扭捏了一会,“因为我喜欢陆哥哥!”
陆暻愣了愣,摸了摸陆如意的脑袋,笑道,“我也喜欢如意,只不过,这是对一个孩子的喜欢。”
陆如意不懂。
陆暻给她擦完手,把她抱起来放在地上,“如意那日你为什么会去救苏大人?”
“因为你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如意保护她。”
“不,如意。”陆暻弯下腰,和她对视,微微笑着,“那日你那样毫不犹豫,不单单是恩情,更多的是你对于苏大人的喜爱,这种感情是最纯粹的,我们也是如此。”
“可是如意觉得对哥哥是不同的,等我长大我想嫁给你。”陆如意含着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傻孩子,”陆暻失笑,揉揉她的发,“等你长大了,我都老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大魏会有大把的好男儿等着你挑。”
陆暻直起身来,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等你长大了再想起来这句话,可要害羞。走吧,我们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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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凄冷,头顶的夜枭在不停地鸣叫,整个王府的气息极其冰冷。
“啪!”
萧楠浩将手里的碗又一次摔在石阶上,颓废的大喊,“酒来!”
他的脚下皆是被砸碎的瓷器,下人们战战兢兢的又送了酒上去,躲在廊下不敢过去。
自家殿下从被禁了足以后,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刚开始三皇子妃还劝几句,被打的头破血流后再无人开口。
萧楠浩拿了酒,仰头就往嘴里倒,也不在意胸前湿了一片,喝完往后一倒。
比之禁足前的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此刻的萧楠浩仿佛一个刚从脏污之地爬出来的流浪汉,胡子拉碴,头发油腻,满脸颓废。
“谁能想到,大魏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三殿下竟然这般落魄。”身后突然有人轻笑,“真是可惜可叹。”
听见这声音,萧楠浩顿时眼睛瞪得圆圆的,爬起来满脸怒火的回头,“是你!你来看我笑话的?”
“非也。”那人带着一副斗笠,坐在他身边,也不在意萧楠浩几乎要把他拆了的眼神,自然地拿起他的酒壶,自己也喝了一口,“我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
“明路?”萧楠浩冷笑一声,“我如今画地为牢,还哪里有路可以走?”
“心中有路,自然可走。恕在下一问,殿下可知,你那出了事的铺子,是谁买下了?”
见萧楠浩一脸茫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