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并没有遵循金捕头的话,而是遵循着礼法,如谦谦君子般坐在了那妩媚女子侧边,隔着个桌角,虽然靠近,但倒没有坐在一张椅子上。
那女子见他这样,也不勉强,只是赞道:“这种情况下,小郎君还有自己的坚持,倒是难能可贵哩,来,伸手给我。”
夏元问:“是测试么?”
女子点点头,眉头挑了挑:“怕了?”
夏元也不多说,伸出左手。
女子抓过他的手掌,小指猛地一动,那指甲就好像最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皮肤。
食指一疼,夏元本能地手一抖,却被那女子抓的死死的。
这让夏元想起了前世取血样的情形...
不过这场景,可不是医院,而是个阴森森的六扇门地牢。
烛火从绕折石梯中缝里冲出一股红光,壁灯里的火也是熊熊燃烧着,将三人,以及这屋里一切东西的影子投落在墙壁上。
显得,很是黑暗。
那女子抬眼妩媚地看着夏元,红唇却越发的娇艳。
那一双唇竟然缓缓包裹了夏元的食指,然后轻轻地吮吸着。
那嫩嫩的舌头正贪婪地卷着血液。
夏元好奇地看着她,这是在调戏自己,还是在做什么?
一时间他弄不清楚,侧头看了看金霜,金霜对他点点头,示意就是这流程。
夏元:...
啵...
女子双唇从夏元手指上脱离,闭目细细体味着血液。
夏元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看着这女子,就好像看着前世的“血样分析仪”正在运转的感觉...
难不成这女子还能分析出血液里的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等等有没有异常,超标?阴性阳性?
万一这血里有毒呢?
这女子会不会被感染?
夏元神奇地看着女子。
很快,那女子睁开了眼,和金霜对视了一眼,然后妩媚地看着夏元道:“小郎君在这里独坐一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夏元问:“结果怎么样?”
“还需要时间...小郎君乖乖等着,啊。”
说着,女子起身,金霜也跟着走了出去。
石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元似是无聊地待着,甚至拔了一根头发,随意丢在了桌上,手指拨弄了三次,这充分显示了他此刻的无聊,但他也完成了占卜。
过了片刻,一个陌生的彪悍捕快忽的破门而入,他手里抓着镣铐,直接走到夏元身后,二话不说,“咔擦”一声就把夏元的双腕上了锁。
夏元似是懵了,心底暗暗叹息了声,又要演?
那就演吧...
于是,他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陌生彪悍捕快冷冷道:“你做的好事,被发现了。”
说着,他猛地一揪夏元,押着这无心学宫的大师兄往地牢而去。
夏元吼着:“我是无辜的!”
那捕快嗤笑道:“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我真没有...”
“闭嘴吧,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很快...
夏元被关押在了最深处第三层的一个囚笼里,囚笼栅栏极粗,在火光里泛着幽蓝色金属光泽,显然不是青铜,不是黑铁,而是一种不知名的特殊金属打造,不用猜,都知道这囚笼是很难破开的。
捕快一走。
夏元就扑到栅栏前,镣铐哐里哐当地脆响着,他悲愤地怒吼着:“我要见金捕头!我要见金捕头!”
“这是诬陷,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那女人害我!!”
“金捕头,你是怎么答应我师娘的!!”
一声声如是冤屈到极致的咆哮声,在整个地牢里回荡。
忽的...
夏元身侧的囚笼里响起幽幽的声音。
“年轻人,别装了。”
夏元侧头看向隔壁黑暗的囚笼,石梯传下的淡红光亮里,隐隐看到一个头发缭乱的老者佝偻着在角落里。
“宋诗给你查血了吧?”
“宋诗?”
“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媚,一点都不像捕快的女人。”
“她是谁?”
“她...她是个见仙的怪物啊,我们这地牢里很多人都是被她抓来的,即便隐藏的再好,也没用的,所以年轻人,省省吧,别装了,没用的。”
夏元神色凝了凝,故作疑惑道:“见仙?”
“绝大部分人体内的仙,早就在漫长岁月里消失了,只有极少部分人还留存着,而这极少部分人需要通过震破地锁束缚,才能见仙。
而震碎地锁的法门,又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接触到的,这么算下来,这些震碎束缚见得仙的,都是幸运到极致的人物啊。
宋诗,她觉醒的仙是黑捕头,抓人一流,从无失手,循血而动,吞血补精。”
夏元愣了愣,这随便什么人就能知道仙名?还是这是达到某个阶层就可以知道的秘密,“你...你怎么知道?”
“老夫曾是她直属上司,犯了事,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被她抓到了。”
夏元继续演,“不是...她这样已经算邪魔了吧?为什么还可以做捕快?”
“年轻人,你还真是幼稚啊...”
老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夏元又继续喊着“我是被诬陷的,我要见金捕头”,直到喊不动了,这才停歇下来,坐在阴暗地牢里,神色颓废。
半夜...
他隐隐听到地牢狱卒巡视牢房时随口的话。
“那新入牢的,死定了。”
“无论怎么样,杀个他就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