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吐着舌头，下巴被秦谢衣一只手抬着动不了，只有眼珠子微微转动，往下瞥见了秦谢衣认真的神色。
莫名的，元阮有点心虚，她把视线移开，落在自己吃了一半的早饭上，等回神时，秦谢衣已经收了医疗箱去洗手了。
元阮动了动舌尖，喷了药之后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倒是不怎么疼了……
她拿舌尖顶在脸颊边试探了几下，朝着秦谢衣的背影喊：“秦先生，你今天要上班吗？”
“嗯。”
“你有前段时间给我的资料吗……我发现我还有点没看完……”
她整理出来有用的东西已经给了元妧，剩下的都在秦谢衣书房，不知道秦谢衣那儿还有没有。
秦谢衣背影一顿，接着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转身来看元阮：“元阮，你可以进我的书房。”
元阮微微张嘴，好半晌才点头。
“……哦。”
她绞着手指，有些扭捏的问：“秦先生你什么时候出门啊？”
秦谢衣没出来，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从里头飘出来一阵勾人的香味。
元阮看了看自己微凉的早饭，忽然觉得它一点也不香了！
而且——
秦先生你暴露了！你说你午饭和晚饭都在公司解决的！但是现在这么熟练的做早饭！
元阮磨蹭到厨房门口，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着秦谢衣的背影，男人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围裙的系带绕过腰间在身后打了个蔫巴巴的蝴蝶结，勾勒出秦谢衣劲瘦的腰线……
元阮莫名想起了“公狗腰”三个字，脸上瞬间红了个彻底，手忙脚乱的转身离开：“秦先生！我去找资料了！”
书房应该是一个人，尤其是秦谢衣这样的生意人十分隐私的地方，元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单独走进来……
书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唯独一个角落乱七八糟的。
她曾经看过的散乱在桌上的资料，现在正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当时是怎么散乱的，现在还是怎么散乱的，连翻到的页数都没变过。
就好像……
元阮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就好像她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有了自己的角落。
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元阮大致翻了翻资料，上面的东西果然已经发生了改变，关于程悦的部分骤减，取而代之的，是程子玉。
即便知道会有这个情况，并且更大的可能是这个情况，元阮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在这一刻心里涌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抹杀了，是不是这里的一切也会自动解释掩盖掉她存在过的痕迹呢？
书房门被敲了敲，元阮回头看到秦谢衣正靠在门边，垂下视线，看着有点像一只温暖的大狗狗。
让人想要扑过去埋肚皮。
她下意识张嘴，等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秦先生，你还记得程悦吗？”
元阮心头猛跳起来。
她紧紧盯着秦谢衣，心里乱的一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从秦谢衣那儿听到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