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对对方点头：“你好。”
付医生微微扬眉：“找我……算了，你进来吧。”
他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元阮忽然犹豫起来，觉得她就像是自己把自己送进屠宰场的肥猪。
付医生回头对屋里喊：“快走快走，别妨碍我看病。”
看样子屋里还有人。
元阮正准备说不打扰，就听到了脚步声，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总好。”秘书微微弯腰问好。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双手插兜，漆黑的长发下是一双古井无辜的眼眸。男人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疲倦，却无法阻挡他的气势。
他从元阮身边走过，目不斜视，浑身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意。
元阮愣在原地。
那是……那是秦先生？没戴眼镜的秦先生？！
她猛地转身，然而男人已经转过走廊，消失不见了。
“那是秦总。”秘书道，“公司的真正掌权人。”
真正掌权人。
元阮眼眸微动，想起玄石科技在网上的介绍。这家公司明面上的法人是一位在投资界享有声誉的投资商，秦选生，内部员工和其他股东并没有详细介绍，都只是挂着一个名字，但这些名字里都没有秦谢衣这三个字。
她不会看错，那就是秦谢衣，在那个世界和她结婚办婚礼温柔克制的秦先生。
她昏迷之后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然而秘书并没有继续介绍的意思，将元阮送进医务室，离开时还带上了门。
元阮在付医生对面坐下，费力收回了发散开的思绪，主动说明了来意。
“我之前在公司的茶水间昏倒，但是醒来以后却记不得这些事情了，我看到是您将我带出的茶水间，想和您问问当时的情况。”
“好说。”
付医生笑笑，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他是个圆脸，看起来很显小，笑起来时亲和力十足，不像是医生，倒像是幼稚园的男老师。
从医务室离开，秘书已经等在了门口，一路送她进入电梯。
元阮迷茫的回到一层，慢吞吞走到茶水间。
根据付医生的说法，她昏迷时没有任何症状，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如果不是状况时好时坏，公司大概会取证然后就她碰瓷一事采取措施。
而她在医院时好时坏的状况，主要表现为心脏骤停和呼吸衰竭，医院下过好几次病危，然而她又总是在送入急救室之前好起来，把人折腾得够呛。
付医生对她的病情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不过后来为了公司的事情不得不放下。
他和元阮说了很多，并拍着胸脯拿他的行医执照做保证：你昏倒那天和自然入睡没有差别。
茶水间的布置很简单，四个平方的小屋子，有什么摆放有什么人，一目了然。
元阮将茶水间的布置打量了许久，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路过行政部回自己工位的时，往屋里一扫，忽然就愣住了。
她快步走到粉碎机前，视线落在一叠报告上，不动了。
然而下一刻，这些东西就被人收了起来。